參天大樹,密密麻麻的,縷縷陽光,穿透細縫,灑在地上,如點點金沙。
昏暗的樹林中,一個三歲小男孩,極速奔跑著,抓到什麼,就往嘴巴塞,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不餓肚子,什麼都能吃。
五歲了,他還是如此活著,他渾身髒亂,活似一個小野人,他不會說話,他只會笑,他只會奔跑,為了活下去,他跑的極快,除了填飽肚子外,他不會去傷害別的小動物。
他餓極了,他生吃了一條蛇,又吃了一株野草下去,只要不餓,他什麼都能吃,自他記事起,他一直這樣活著。
只是這一次,吃完了蛇,吃完了野草,他開始不舒服,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滾,可他唇角還是掛著笑容,他根本就不知道死亡為何物,他不懼怕死亡。
小帝景珩和小澐騫被扔在森林歷練,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小男孩,閉著眼,蜷縮在地上,似聽到了動靜,睜開了眼,很快又閉上,而那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看到他,兩人都愣住了,只因他有著世間最乾淨的眸子,他有著世間最純粹的笑容。
就因為這樣的一幕,兩人決定救他,小澐騫給他找了解毒的藥草,小景珩揹著他回家。
他醒了過來,趴在小景珩的背上,他眨著乾淨的眸子,直看著小景珩的側臉,小小的,很乾淨,很冷冽,可他卻是感覺到了溫暖。
“你叫什麼名字。”小景珩問著他。
他乾淨的眸子,滿是疑惑,不懂眼前這個生物在說什麼。
小景珩問了半天,他都不曾說過話,最後跟小澐騫商量了,才想到他自小生活在森林,根本就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名字是什麼。
“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就叫顧一涵吧。”小景珩給他取了名字。
“我叫帝景珩。”
小澐騫燦笑著,“我叫皇甫澐騫。”
小司翰也溫和的笑著,“我叫焦司翰。”
“今後你就是我們的一員,我們就是兄弟了。”
他眨著眸子,滿是純粹,好一會兒,才緩慢生硬的吐出了兩個字,“兄……弟。”
“對,我們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此生不背叛。”
……
顧一涵坐在他們自小居住的地方,記憶如潮水一樣的湧來,他悔恨的埋頭,“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