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沈琉月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匆忙,頭更加疼的厲害,這種細絲密封滲入的疼痛還真是讓人忍受不住,侍女趕緊扶住搖晃的沈琉月。
“這些時日來,王爺都是把自己關起來,要麼處理政事,要麼就是昏昏沉沉的酗酒,下人勸都勸不住,奴婢暗中看著,都覺得太過可惜。”
一聽這個,沈琉月就有些煩躁:“你說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從今開始,我就是幽王府的人,和攝政王府沒什麼關係。應該說,一直以來,就和攝政王府沒什麼關係。”
這種話自己心底明白,但是說出來,沈琉月還是覺得有些難受,似乎割捨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怎麼能沒有關係,王妃就沒有想過,您的名字和失蹤的王妃名字是一樣的,又是在天亙山被發現的,這世間哪裡有這樣湊巧的事情。”
所有的湊巧,不過是一場既定的安排。
“……我的名字是沈琉月,王妃的名字也是。但是這說明不了什麼,攝政王總不會連自己的王妃都不認識吧?”
縱使面上嫌棄的很,但是沈琉月心裡隱隱覺得自己在渴求什麼,原本應該壓抑的頭疼似乎又翻湧了起來。
侍女趕緊給沈琉月倒了一杯水,讓她潤潤嗓子,注意到外面沒人發現自己,這才放心。
“那是因為王妃變化太大,所以王爺不敢相認,王爺每日既心疼於自己對您的心動,又覺得愧疚於王妃,日日夜夜,彷彿是一場無聲的凌遲。”
沈琉月靠在椅背上,感覺心裡似乎舒服了些,但是頭疼沒有半點緩和:“不可能,這些都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初王爺送了王妃不少東西,就是為了察看王妃的共同點。”侍女都有些著急了,趕緊解釋道,語氣帶著急切。
“可是王妃的那些東西,我都不喜歡。”對,不喜歡。
侍女實在是著急了,如今時間也不早了,她還要提防著如兒回來,或者是陸賈回來,心驚膽戰的厲害。
“王妃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真的不喜歡,看見那些物品的時候,就不會那般的留戀,縱使有些東西王妃那時都不知道怎麼用,但是王妃就是喜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侍女恨不得將這些話都給沈琉月噼裡啪啦的倒出來,心急如焚,卻只能越發淡定。
“王妃就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您是第一次到攝政王府,但是您對攝政王府的建築瞭如指掌,好多地方,明明您都沒有去過,但是就是知道。”
“……那是因為風格都類似,我猜的。”此時的沈琉月,心已經有些慌了,慌張的程度讓她有些言不由衷。
“王妃就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了,攝政王府在王爺和王妃成婚之後,是專門修建了一番的,許多地方與其他府邸根本不一樣,只是因為您是王妃,潛意識是騙不了人的。”
侍女看沈琉月面上的遲疑,還有那一直蹙緊的額頭,抓緊解釋。
“王妃喜歡喝花茶和綠茶,尤其喜歡西湖龍井,這些都是和王妃一模一樣,喜歡吃甜的和辣的,不喜歡吃酸的,更是一模一樣,還有許多的小細節,小動作,如果不是一個人,壓根就解釋不了。”
一個兩個相似只能說是巧合,但是所有都印證那就不是巧合,而是,她們本就是一個人。
“……不可能,不可能。”沈琉月喃喃自語,卻是撐著額頭似乎在緩解頭疼。
侍女趕緊追問:“沒有什麼不可能,這世間萬物,能夠改變人面貌的也會有的,我們沒有見過不代表就沒有,王妃心裡已經印證了,就不要再否認了。”
袖口已經被沈琉月抓的皺成一團,亦如此時沈琉月凌亂的內心,腦海閃過的支零破碎的片段似乎越發的清晰,裡面最常出現的人的確是軒轅紫宸。
難不成,是真的?
外面雖鑼鼓喧天,傳到這裡就只有隱隱約約,大紅的顏色甚是刺眼,侍女心亂如麻,不斷的勸著。
“您就是攝政王妃沈琉月,堂堂正正的王妃,和幽王府不能有任何的關係,您雖失去了記憶,但是喜歡是騙不了人的,王爺陷入迷障,您難道還看不清嗎?”
沈琉月此時頭疼的更加劇烈,彷彿刀子在腦海雕刻著什麼,一筆一畫很是清楚,深深的深了一口氣,沈琉月的額頭密密麻麻布滿細密的汗水,這種時刻,實在是太過難熬了。
“您就是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
“……”
侍女不斷的重複著,就像是一個引子,要牽連出什麼,字字句句彷彿是一把咒語,擊中了沈琉月腦海中封印的地方。吧
那裡,就是傳出那些零碎記憶的地方,也是能夠解答自己一直以來最大疑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