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傅由此判斷出,目前戰事不緊張,也沒有突發情況,起碼陸京作為上將,沒有收到任何軍部的緊急調遣。
“真好。”江傅道, 您在做早飯嗎?
陸京揭開鍋蓋,看著餛飩一隻一隻浮起來,道: “煮了餛飩,要不要吃?我訂購的飛行器到了,
過去接你回來。
彷彿所有父親一樣,新買了車,就想載上全家出門兜風。
江傅: “我吃飽了,您和爸爸吃。”
江挽瀾接過電話,走到另一間房,小聲問: “你們昨晚分房了嗎?”
不是他囉嗦想要窺探隱私,而是他昨晚時隔二十年再體驗了一次Alpha的精力旺盛,不由深深擔心起兒子懷孕六個月,兩個人都沒啥經驗,會不會應對不了。
江傅支吾了一下: “沒有。”
江挽瀾意料之中,清了清嗓子道: “爸爸給你發點資料,你有空看看。”
江傅聽江挽瀾含糊地說完,手機同時收到了好幾張圖,他點開一張:孕期同房注意事項。江傅面紅耳赤: “謝謝爸。
江挽瀾:不要由著他,你主導,好了,我吃去早餐了,晚點給你回電。雙方都迫不及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岑威的書房,爺孫倆面對面沉默了一分鐘。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如果岑閬決定去找父母,最遲明天早上出發。
岑閬: “我已經命人安裝子母艦的接駁裝置。”那個裝置挺複雜的,作戰時用不上,處於艦體靠外的位置還容易被敵方的炮火擊中。
這是父母留下的最後一張底牌,岑閬一直把接駁裝置卸下來儲存。岑威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蒼老: “跟小江說了嗎?”
岑閬: “等會兒說。”
岑威:“你想好了?”
一邊是自己失蹤二十多年的兒子兒媳,一邊是剛治好風暴症的孫子,眼看就要結婚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岑威不忍道:
“最先進休眠倉,也沒法支撐二十五年不吃不喝的人生存。”
岑閬大機率只能找到遺體,甚至只是一片飛船殘骸。之前氣候劇變時,很多人進入休眠倉減少糧食消耗等待光明,前提是一直有營養液補給。
岑閬: “爸爸帶了很多營養劑上去,不是麼?或許他們會在營養劑耗光之前想到辦法。我所做的,就是帶他們回家。”
岑威眼露痛色,這也是他無法放棄希望的原因,他兒子兒媳都是天才,萬一能堅持到現在呢?但是訊號船報回來的地點太遙遠了,甚至不是一個地點,是比一整個星系大的範圍。岑閬突破
千難萬險,抵達那裡,可能也找不到。
訊號船和飛船無時無刻不在各自做天體運動,等岑閬按著訊號船的指引過去,飛船可能飄到不知何處。
更驚險的是,訊號船的訊號一旦斷了,岑閬可能迷路,像他父母一樣失蹤在宇宙中。
岑威顫著手點菸: “能不能讓人替你去。”他說完,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哪怕在人類活動邊際開荒,著陸新的星球,都沒有人比岑閬做得更好,更何況是前往全然未知的宇宙深處。
恆星風暴?隕石雨?黑洞?星系收縮?或者其他超出認知的危險?
也就岑閬有經驗,他一直在為這天做準備。
岑閬否決: “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別?還要賠上白焰。”白焰只有一架,機會只有一次。
岑閬已經規劃好: “路程太遠,白焰儘可能帶營養劑和能源石,不帶重型武器,我會讓艦隊護航
到第三邊界線。
第一邊界線是地球周圍,星際公約規定禁止線內交|火。
第二邊界線是安全航行界線。
第三邊界線是人類目前戰艦抵達最遠的地方,星盜在周邊活動。
岑威: “幾個月……你趕不上孩子出生了。”
岑閬眼裡閃過一抹溫柔,說好要陪伴江雋孕期,他這次又要出差三個月了。三個月又三個月,他幾乎錯過全部,是個失職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