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雋眼睛抬了下,張開手指: “沒有夾刀片。”
岑閬扣住他細白的腕子,膽戰心驚: “寶貝,你說話好可怕。”夾刀片是什麼虎狼之詞?
想到小江醫生綿裡藏針的技能,夾刀片也未嘗不能。以後都不敢讓江得動手幫他了。
江傅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珠澄澈淡然: “你躺在這裡很害怕?”
岑閬: “不是怕,是一種男性本能對未知的毛骨悚然——”他一愣,閉上了嘴,“抱歉。”
江傅:“出差不告知伴侶風險,就像手術不告訴患者風險,打了半麻才知道哪裡開刀。”“後悔也來不及,懂嗎?”
岑閬被江傳的智慧拜服,他永遠為江傅的聰明心動,即使手術刀架在他腿上,也彷彿刀尖塗抹春藥。
岑閬將江傅的手抬得更高一些,掀開無菌布疊在一旁,然後將他的手拉到身體兩側,抱住他。
“我錯了,老婆。”
“寶貝。”
岑閬一聲一聲地喊,把江傅臉上的冰霜融化,他知道江傅會有點喜歡被叫“寶貝”,但叫多了也不行,顯得隨口一喊。
江傅垂眸把消毒用品收起來: “別這麼喊我。”
以為他不懂麼?岑閬剛說過,其他人去會送死的任務,他都自己上。能讓岑閬在他生產前離開三個月的事,危險性不會低。
江得也沒有想阻止岑閬,只想要知情權。
岑閬: “我讓你消毒一百遍,直到凌晨好不好?”
江偶:"過家家?"
岑閬把江傅拉上床,放在自己腿間坐著,從後面抱住他,懷孕了適合這樣抱著,哄人的聲音也離耳朵最近: "不過家家,來真的。"
“我坦白,因為路程太遠,而且充滿未知,存在一定風險,但我之前一有空就飛出第三邊界線外面去訓練,經驗豐富有把握回來。"
“我保證,遇到危險我轉身就跑,訊號變弱我就停下。”
岑閬說著這輩子最慫的話, "可以嗎小江醫生?書房電腦你看見了吧,有個特殊的訊息盒子,你點開,我每天都給你報座標,當然隨著我越來越遠,訊息會有延遲,你明天收到的可能是我前天的座標……"
“坐
標是訊號船捕獲白焰的位置一級一級傳回來的,它沒有其他通訊功能,所以我出了一定範圍沒法寫家書,只能發加密座標。”
岑閬沒有說“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這樣的廢話,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江傅: “不要這樣抱我。”
岑閬淡淡心慌,江傳不會真生氣了吧。
江傅: “我想看著你。”
岑閬心裡一軟,調轉姿勢,讓江得面對面坐他大腿上。
江傅的眼睛今晚變成一雙多情的眼,他一錯不錯地看著岑閬,扶著他的肩膀: “白焰的休眠倉修好了嗎?"
岑閬:“嗯,早就換了新的。”
江傅: “如果我沒有找到爸爸,我懷孕六個月也會跟你一起去,我可以躺在休眠倉裡。”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我們在荒蕪星著陸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我們走不了,我會告訴你我懷孕了,崽雖然還沒出生,但是跟兩個爸爸死在一塊兒的,下輩子也不會當孤兒。"
“我很希望崽有兩個爸爸,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岑閬心神具顫,江傅用這種平淡的語氣說生死與共的話,比歇斯底里的挽留更摧心肝。他聽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卻暫時無可奉還, “我會回來的。”“我要是不準時回來,就罰我——”
江傅吻住他的嘴唇,手腕折著橫在胸膛前推著岑閬,為肚子留出一片空隙。
岑閬洗完澡沒穿衣服,浴袍也因為消毒脫去,他感受到江傅用力抓著他的胸膛,剪得很短的指甲留下小月牙的印記。
這是江傅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除了消毒液以外的印記。岑閬輕柔地回吻,直到他發現江傅在自己動手解開襯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