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抱你下去嗎?”
江傅搖頭, “我自己走。”
本來岑閬說要打飯上來給他吃,但江傅堅持這一頓飯應該一起吃。
岑威坐在飯桌上,等了一會兒,小兩口才下來。他就很不理解那些非要大家族一起開飯的傳統家庭,等人齊得等到什麼時候。
岑威努力使自己與平常無異,不讓江得看出心底的擔憂,還冰敷了眼睛消紅血絲。結果看見江傳眼睛完全是哭過的樣子,顯然已經知道一切,頓時氣結。
你小子什麼都告訴老婆了還讓他一把年紀演戲!
看吧,小江都沒胃口吃飯了,營養怎麼跟得上!
岑威心裡嘆氣,這個他們等待了二十多年的訊號,來得不巧,期望岑閬沒白走一趟。江傅主動道: “爺爺,您多吃點這個菜,對風溼有效。”“我會定期過來給您施針試試。”
岑威: “那你多過來住,家裡房間多,讓你爸也過來。”
江傳笑著答應: “好。”
岑威看著岑閬: “你要是晚於孩子出生回來,你的臥室改成嬰兒房,你住狗窩去吧。”
岑閬: “行,我遲到我
是小狗。”
飯後,岑閬雷打不動陪江傅消食,今天江傅走不動,乾脆坐在花房裡看花。
“我問候一下老丈人。”岑閬掏出手機。
江傅: “別……等爸爸易感期過了再說吧,你一說,他肯定打抑制劑過來。”岑閬: “可是你不告訴他,他緩過神會難過的。”“這個道理,放在自己身上就迷糊了?”
江傅認真道: “爺爺也需要人陪啊。”
岑閬瞬間眼眶有點澀,轉過頭使勁眨了眨眼。他內心是想江傅多陪陪爺爺,但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多別離意。
所幸,江傳都懂的,他把岑威當成自己的爺爺。
“下午想做什麼?”
江傅想了想,按部就班道: “想去實驗室看地衣,爸爸不是說還有七斤。”
岑閬想起七斤就肉疼: “要睡午覺嗎?”
江傅:“不用,現在就去,早點回來吃飯。”
岑閬把江傅送到實驗室,看著江傅有序地換上實驗服,戴上帽子,他很欣賞江雋情緒穩定這一點,有時候也咬牙切齒,比如他情緒穩定地消毒。
江傅: 你去忙自己的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空缺三個月,要安排軍部的事情,要掩人耳目,說不定還得弄個障眼法。
岑閬: 好。小江醫生真的太體貼了,為了給他留出時間故意跑來實驗室。
“我就在隔壁,有事喊一聲。”“坐在椅子上,別老站著。”
“好。”江得點頭,等岑閬走了,卻沒有去看地衣,而是徑直走向另一臺機器——資訊素提取器。
他上次來就發現了,實驗室很空曠,很多昂貴的儀器不要錢一樣堆著。
他先按了清洗鍵,儀器自我清潔了足足三次。
江傳在手腕上消毒,小心地把一次性針頭刺入靜脈,鮮紅的血液瞬間流出,匯聚在儀器中央,他一手放著不動,單手操作儀器分析提取資訊素,然後輸入回流。
非易感期血液資訊素濃度不高,用時多一點。
提取兩管給岑閬,萬一用得上。
他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能給出遠門的男友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