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閬像得了分離焦慮一樣把江俜送到衛生間的暗門,
然後坐在了那裡。
門一關上,江俜就踉蹌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時間,太晚了,爸爸一定到家了,江俜雙腿打顫地站上滑板。
還好滑板有電動檔,江俜站著站著就蹲下去了,到自己家地下室門口的時候,雙手撲地手動剎車。
他貼著門板,聽見上面有兩個爸爸的走動聲,江挽瀾在喊他吃飯。
自己這樣子,肯定是不能出現的。
江俜靠在門後,掏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爸爸,我易感期來了,您和爸爸快換個地方住。”
江挽瀾兵荒馬亂地收拾東西,一邊問:“寶寶你在哪兒呢?”
江俜:“在地下室整理舊物,突然就……您別下來。”
“飯好了,你記得吃飯!”江挽瀾和陸京火速離家。
江俜彎了下眼角,慢慢挪到餐桌邊,拿著勺子一口雞蛋羹、一口炸醬麵地吃著。
對不起爸爸了,一桌子菜還沒吃就被他支走。
“我也不算說謊吧。”江俜心虛了一會兒。
不算啊。
江俜拍了一個夾菜的影片,告訴爸爸他有吃飯。
江挽瀾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
江俜扶著樓梯上樓,本來想去樓上躺一會兒,路過爸爸的房間,停住了。
他是不是應該……?
江俜去爸爸屋裡大逆不道地翻了翻,床頭櫃和抽屜都沒有避孕產品。
沒有。
爸爸不用,那他也不用。
這中大獎一樣的生育率,沒必要避孕。
江俜回到自己屋,躺成一張餅,閉上眼睛,眼前閃過岑閬送他出門的一幕。
江俜翻了個身,身體陣陣發熱。
他跟岑閬約好了的。
不能不信守承諾。
他不待到岑閬清醒,萬一有別的人進來怎麼辦?
要再羊入虎口嗎?
江俜翻來覆去,然後爬了起來。
進地下室前,餘光觸及剩一大半的飯菜。
江俜剎住了腳,撕了個保鮮袋,倒進一盤餃子。
他拎著剩菜袋子,江挽瀾見了,大概會認為兒子要去投餵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