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時間流速不同,於他們而言可能才過了四五年。光是休眠沒有補給,四五年也無法支撐。岑父岑母目前是冷凍狀態。
醫學上冷凍技術並不成熟,近年才有嘗試,解凍成功率不高。
岑父岑母臨危不亂,兵行險著,在條件簡陋的操作下,進行人體休眠加冷凍,跟地球上後期發展的技術不一樣,解凍更難。
不論如何,他總算把人帶回去了。
岑閬此時此刻放縱了對江傅的思念,歸心似箭穿越銀河。
銀漢迢迢,江家不知什麼時候發展出了夜間乘涼的習慣,有時候還加上岑威。一把搖椅,一把蒲扇,露天乘涼,捨棄空調玻璃房,毫無阻攔地仰望星空。
星子在晴天晚上更亮。
那片閃閃爍爍的星子中間,會不會有人疾馳趕路?
江傅覺得自己的幻想就像古代人覺得月球上有玉兔搗藥。他分析了岑閬傳來的
座標,理想情況下,用時四個月,等孩子出生一個月後才能抵達。
他拿去問了專家,得到的回答與他推測的一致。
知道時間後,江傅反而淡然了,行路萬里,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砰砰砰。
江傳看向院子裡,陸爸爸正在忙活建狗屋,四個平方的面積,一人高。
本來狗屋可以直接買預製房,陸京說閒著也是閒著,買了磚瓦木材,親自打一個。
他們房子一樓也
騰出來一個專門的屋子給狗當房間,但狗狗或許想要一個獨棟房子。江挽瀾抱臂在一旁監工,見陸京還要把四平米的地兒分成兩室,皺眉道: “這怎麼睡?”陸京解釋道: 前廳開門大,下雨天雨水會濺進去,這時候就住後室,我墊高一個臺階。江挽瀾喃喃: “下雨天還要讓人住狗屋嗎?”
雖然那天大家都聽到了,岑閬不準時回來就住狗窩,倒也不必這麼認真吧?陸京跟岑閬有仇?
陸京不解: 人?
江挽瀾面色一變,恍惚地問江偶: 你要養的是真的狗嗎?
陸京: “我已經打好招呼,有一隻訓練受傷的軍犬要來。”
江傅一瞬間也不確定了: “軍犬不能叫狗是嗎?”
現在網上的確很多愛犬人士,拒絕人們簡單地把軍犬稱呼為狗,覺得不夠尊重。
江挽瀾: “啊,我以為……”
父子倆齊齊沉默一瞬,訝異地看著江挽瀾。江挽瀾: “喝檸檬水嗎?我去端。”江傅站起來,繞著狗屋走一圈, “挺大的。”
看起來放一張床也不是不行。
陸京道: “軍犬正在養傷,前腿骨折,得寵物醫生照顧一段時間,估計一個月後送來。”
“一個月?”江傅被江挽瀾開啟了某扇大門,疑神疑鬼地看著陸京, 爸爸,這隻受傷的軍犬,不是岑閬吧?
他害怕陸京在軍部聽見了什麼訊息,不告訴自己。岑閬這個人,止咬器都願意戴,估計把自己比喻成狗也毫無負擔。
陸京被老婆孩子連連質疑,也有點懷疑人生。“是真的狗,有照片的。”
江傅緩緩撥出一口氣: “是我想多了,
我去喝檸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