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隨口的試探性一問，誰知這句話剛說出口，整個房間就凝滯了。

周海濤看著他的眼神也從和善欣賞變成了犀利，沉聲問道：“小周，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嗯？

什麼調查？

什麼意思？

周震南被他忽然的質問給弄得慌了神，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老校長，我沒有調查過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誤會了……雖然我的確想跟你拉關係，但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我可以用我的生意做擔保！”

話已至此，周海濤還是一臉將信將疑，冷笑一聲說道：“你如果沒有調查過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紡織業協會有關係？比如我老婆就是協會會長！”

“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小小的一個協會，有什麼能耐讓你這麼用心地來拉攏！”

什麼！他老婆是紡織業協會的會長？！

周震南聞言，腦子瞬間就炸開了，隨後便意識到自己是隨便撞撞對了！

只不過，這下週海濤估計真的不會相信他了……

周震南真的不知道他的這層關係，畢竟他是四中的校長，要結交的關係也是教育界的，誰又能想到他老婆還是紡織業協會的會長呢？！

怪不得，剛才周海濤會以為自己調查過他。

周震南忍不住尷尬地咳了幾聲，這才說道：“老校長，我的確不知道您的老婆就是紡織業協會的人，這您可就真的冤枉我了。”

“實話跟您說吧，我之所以想找那個協會的人，是因為……”

說道這裡，他將宏圖紡織廠產能趕不上需求，而且找不到員工的事情說了出來。

還將江北紡織廠某國營企業因為庫存太多，不好銷售，而導致女工們下崗裁員的來龍去脈給講述了一遍。

“老校長，您看，這是不是對人力資源的一種浪費？這不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嗎？！”

聞言，周海濤卻是忍不住大笑一聲：“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挺會說話！不就是想挖牆腳嗎，還將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江北紡織廠的事我知道，向來他們本來就要垮了，這下還有你這麼一個厲害的對家，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而且是一針見血，周震南不由有些尷尬。

但將周海濤的話分析了一遍之後，他又狂喜地問道：“所以，老校長，你也覺得江北紡織廠存在問題對不對？”

周海濤嘆息一聲：“不得不說現在秋天真的來了，不論是我們四中，還是紡織廠協會，如果不進行改革，都要被取締，這也是江貴一事讓我明白的。”

“所以，我準備先在四中進行改革實驗，這也是我這個老頑固能接受多媒體教室的原因。”

周海濤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周震南這下是打心底裡佩服他了。

前世，他所在的年代中，公立學校一直被那些私立的精英教育壓過一個頭，究其原因不就是因為老學校太迂腐了。

他不由激動地笑著說道：“老校長，你雖然已過六旬，思想卻很先進啊！我很贊同你的想法，也希望能透過多媒體教育的改革，給你信心！”

聞言，周海濤點點頭，朗聲一笑：“跟你們這種精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看來咱倆除了年紀不同，想法是出奇的一致啊。”

周海濤畢竟是個讀書先生，總歸有些驕傲，其實論才華和謀略，周震南還是要比他更突出一些，雖然年紀大了，見識多些，卻也沒周震南那般深謀遠慮。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他最終答應幫周震南的忙，緊接著，周震南將準備好的極品好茶以及兩週那個電影票送出去，這才慢慢辭別。

此時，星雲服裝廠同江北紡織廠的挖牆腳大戰，也正式開始了！

要說這場“戰爭”的勝利者自然不用多說，星雲服裝廠的工資計件，而且還有五險一金的補貼，勞務合同簽了十年，加上職工宿舍還是兩房一廳的，吸引了不少江北的員工。

要知道江北紡織廠那邊的員工宿舍，又小又髒，還得走巷子，不論是誰，都會選擇宏圖吧。

這下子，江北內部很快掀起了紡織廠離職的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