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兒子也這麼說了,本就因為妻子的病情亂了主意的餘滄海,只好乖乖地帶著小兒子走出了急診室。他們一老一小坐在醫院長廊裡的座椅處,一個哇哇大哭著,一個也沒了哄兒子的心情,只是在那裡垂頭喪氣著,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嘆息聲。
餘班將母親重新放在了病床上,然後請莊莫急坐下,他和玉九九則坐在了他的對面。
“莊醫生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餘班問道。
莊莫急捋了一下不存在的鬍鬚,笑了笑,才道:“天知地知,你們知,我如今也知了。”
玉九九思索了片刻,突然驚醒:“莫非你在玉崑山見到了誰?”
莊莫急當即大拍了一下桌子,興奮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憑空指引我去那裡的!你早就知道那裡有位仙人居住對不對?”
“仙人?”玉九九和餘班對視了一眼,皆不明其意。
莊莫急卻沒有看他們,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去了玉崑山的那段奇遇。
“我當日依你給的資訊獨自奔赴了玉崑山。原本想採些藥材就回來,誰知我到了山裡,居然遇到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一見到我,就哭著喊著要收我為徒。我不肯,畢竟我只是過去採草藥的,哪裡有閒功夫和他在那裡修行,於是我當即拒絕了他。可是高人卻不肯死心,執意要收我為徒。他說我只為救人的草藥就獨自來到這荒山野嶺,嚐盡百草,不畏生死。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救死扶傷,再世華佗。他一定要收我為徒,不然這將會是他畢生的遺憾。結果我還是不肯,因為當時我已經採了很多草藥,只等著回家和我媽吃飯了。最後高人見我如此決
絕,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於是拿著他剛喝完的酒罈子就要朝著自己的腦袋砸下去。我見狀於心不忍,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他了。”說完,莊莫急又捋了一下下額不存在的鬍鬚。
“你說的那位高人可是酒醫仙?”據玉九九所知,那玉崑山偶爾會出現的仙人也就是那個嗜酒如命的老藥精了!玉崑山是他的家鄉,他原本是生長在山裡一棵巴豆樹上的巴豆,後來成了精,再後來又修了仙。但是仙界的人還是喜歡叫他巴豆精,直到他的年紀大了,有了輩分,大家才尊稱他為酒醫仙。可是玉九九卻喜歡叫他老藥精,只因他在她幼時生病的時候總開些苦藥給她吃。
“沒錯,正是酒醫仙。我就知道你認識他,不然怎麼會點化我去那深山裡尋草藥。那裡的藥草我看過了,不過是稀鬆平常之物,這附近的山裡也有。當時我還抱怨你來著,可是和師傅學了藝之後,我的醫術簡直有了質的飛躍。所以剛才見面的時候我才想要感謝你。”莊莫急一臉幸福的模樣,似乎這次去玉崑山真的學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本事。
餘班卻不以為然:“你學到的醫術就是輕易的宣佈病人無救,徹底擊垮家屬的信心!”
莊莫急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那樣說只是為了顯擺自己醫術高超,我說你母親的病沒救了,那是指一般醫生就不了,而我這種非一般的醫生自然手到病除。只是你們太心急了,沒讓我說下去而已。”
“呵呵…”玉九九發出一聲冷笑:“據我的檢查,我家玥玥本就沒什麼大礙啊!”
莊莫急卻反駁道:“她的摔傷的確沒什麼大礙,只是頭部受了些皮外傷,包紮一下就沒事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這麼輕的傷,那她為什麼至今還沒清醒?”
這話一出,餘班和玉九九也立即覺察出不對勁。
是啊!一般的皮外傷不會昏迷這麼久還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難道沈瓊玥還有其他的病!
餘班急道:“我媽媽究竟怎麼了,莊醫生請你一次把話說清楚。”
玉九九也道:“母雞你快說啊!你這樣總把話說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莊莫急還是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繼續問道:“餘太太之前可是得過什麼病?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症狀?”
餘班連連點頭:“有有有,我媽媽之前患過傷風,治了許久總不好。後來取了瀲灩山的赤青草,才將她的病情祛除。可是過了不久,我母親她就開始咳嗽,去醫院也檢查過,醫生只說是之前感冒引起的,開了些止咳藥給她。後來母親倒是也好了,就是時不時總犯,今天在飯桌上還咳了好一陣呢!”
“這就對了!”莊莫急捋了一下空氣鬍鬚道:“我
就說她這種病,若不是曾經服食過仙家之草,怎麼有命活到今天!”
“這話怎麼說?”玉九九一臉疑惑。
“餘太太被人吸了精氣,如今體內完全靠著仙草的藥性維持著生命,但是她的身體也已經便得十分虛弱。用我們凡人的話說就是免疫力低到不能再低,稍有不慎,就會發燒感冒,直至病死。”莊莫急解釋道。
“精氣被吸?”餘班和玉九九驚詫不已。
“這怎麼可能?我天天對著玥玥,她如果體內沒了精氣,我一定可以看出來的。”玉九九顯然不信。
“是的,媽媽絕不可能被人吸了精氣。”餘班也不贊同莊莫急的說法。
玉九九又道:“母雞,你真的是酒醫仙的徒弟嗎?據我所知,酒醫仙從不收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