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九嬉皮笑臉地道:“不要了不要了,反正一個虛名,我這人向來比較務實!”
餘班覺得頭很痛胸很悶,為了自己能夠多活幾年,他也懶得再和玉九九理論這些。餘班轉而看向為連覺直言的虞舟子:“上神,現在我們在處理妖族的家事,如果沒什麼事,還請先回去吧!”
餘班雖然嘴上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十分堅決,完全沒有給對方留一點轉圜的餘地。
虞舟子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會自討沒趣,於是只好作別了連覺,先行離開。只不過在臨走之際,他偷偷在連覺耳邊說了一句話,連覺聽後,臉色不禁變了。
玉九九既然身體無恙,餘班便將她從主位上拎了起來,自己坐下後,連卿趕緊知趣地拉著玉九九在連覺身邊一併跪下。
“求叔公讓父親放了離燭,孩兒願意以性命擔保,離燭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妖族的事情!”連卿叩首,表情十分認真。
“你…你這個逆子,這丫頭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為了她的人,連整個妖族都不顧了!”連覺氣得就要去掌摑身邊的連卿,餘班見狀,趕緊喝斥了他。
“我還在此,你休要再動手打他!需知道,卿兒是你唯一的骨血,以後的妖族還要靠他繼承!”
聽到餘班責怪,連覺高高揚起的手掌只好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叔父,這逆子勾結外敵,忤逆生父,妖族如何能交給他?他會把整個妖族都毀了的呀~”
餘班冷笑道:“我對卿兒有信心,你不必再說,只需好好管教他便是!”
連覺一臉委屈:“叔父啊~你為何還不懂,如今這孽障已經不服從我的教導,一心要和這仙界的丫頭在一起謀逆啊!”
玉九九實在不想再拖累連卿,當即反駁說:“什麼謀逆,連卿只是念在和我同學一場,想幫我救人罷了!他這是義氣,不過如今我也不想再牽扯他進來了,餘班和離燭是我要救,與他人無關,假懷孕也是我自己的主意,他不想我死得太難看,只好硬著頭皮幫我而已。這兩項我都認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吧!”
連卿急道:“野猴子你錯了,離燭是我自己要救,如能救他,我願意以死抵命!”
“連卿,你實在不必這樣為我,我…我不會嫁給你的!”玉九九為難地道。
連卿無語:“野猴子,我真的想救離燭,是我自己想救!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聽了這兩個人的話,連覺氣憤地向餘班告起了狀:“叔父聽到了,一個仙界派來的奸細,他們卻要豁出性命去救,不是為了套取情報還能是什麼!叔父,不能姑息養奸,還是殺了吧!不然妖族危矣!”
餘班想了想,忽然嘆起氣來:“其實離燭的事我早就知曉了,可是礙於你
的顏面,便沒有說出來,由著你去處置他。可是如今涉及到妖族王子的性命,我就再不能裝聾作啞了!”
連覺揚起眉,疑惑道:“叔父這是何意,難道離燭的事還有隱情?”
餘班無奈的點了點頭:“據我所知,離燭並非仙族派來的奸細,而是一個狂熱的毒蛇收集愛好者!離燭因為看上了你媳婦小青,所以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故而身犯險境,為愛痴狂。他本想見到妖后小青一表仰慕之情後就偷偷離開,誰知道來了妖王宮每日公事繁瑣,離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所以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表白心意。與此同時,你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更要將他以仙界派來的奸細論處,這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看不清真愛至上的人的癲狂。”
餘班哀傷地望著遠方道:“不過我能明白離燭的一片良苦用心,畢竟我們都是深愛過也懂得愛的人,心心相惜志同道合蛇鼠一窩,所以我也會支援離燭這種為愛不顧一切甚至不怕付出生命的偉大舉動的哦!但是我又實在擔心覺兒你的名譽因此受損,所以才一直沒有告知你實情,放任你去處置他了…”
餘班說完,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玉九九,見她此時雙目圓瞪,嘴巴微張,整個一個驚訝的發不出聲,靈魂就要出竅的表情。餘班心裡暗笑,臉色卻依舊一幅淒涼神態。
“叔公,居然…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叔公你還為了孩兒…如此忍耐,孩兒…孩兒何德何能啊!”對於餘班說什麼都深信不疑的連覺,此刻儼然已經感動的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喜歡…喜歡小青?這…是真的嗎?”連卿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語,話音卻飄進了才回過神的玉九九的耳朵裡。
“是真的是真的!你就當真的聽罷!”玉九九可不想眼下再出什麼亂子。雖然她不知道連璩為何突然對自己那晚說的話又信了,不過這些話由他嘴裡說出來講給大家聽,自然比自己有說服力多了。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離燭並非奸細,只是一個情痴,那便放了吧!”餘班雲淡風輕地道。
“這…”連覺臉上露出為難地神色。
玉九九見狀趕緊趁熱打鐵:“你叔父都說放了,你還不肯放,莫非真的不把連璩大王放在眼了嗎!”
忽然被扣了不孝的罪名,連覺急得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實在是因為…因為離燭已經不在妖王宮了呀!”
“不在妖王宮?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才被你關押起來嗎?”玉九九顯然不信。
連覺解釋道:“本來是關在了百戮黑界讓他仙術漸漸消散,然後把他扔進凡界受苦直至等死。誰知百戮黑界對懷有仙術的仙家太不友好了,妖族的人被關進去幾天才能妖術盡失
,身為仙族的離燭竟然幾個時辰就成了廢人了。既然目的達到,索性就被扔出去了!”
這就是虞舟子臨走時對他說的話,離燭仙術盡失,他已命人抬走!
而連覺對此也十分驚訝,他沒想到這仙界的人這麼不中用,面對百戮黑界的魔力,脆弱得簡直不堪一擊。但是既然虞舟子這麼說了,他也沒有道理不信。只是如今知道真相,卻無法和連璩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