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這麼說我,我真的很痛心!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怎麼會害你呢!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您啊!”沈瓊玥跪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玉九九與餘滄海看到現在,也沒明白這父女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餘滄海先扶起了傷心欲絕的妻子,安慰她幾句後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玉九九。
玉九九想了想道:“沈老爺子現在心情這麼激動,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等他平復一下心情我們再來看他!”
玉九九又看向沈瓊玥:“玥玥,讓你父親好好休息,你跟我出來一下。”
“是…表姑姑…”沈瓊玥在餘滄海的攙扶下就要離開,沈青山突然在床上大喊大叫起來:“你們都是壞人!都想讓我死對不對!快把我放了,我要去找小西。我的乖孫子清清在哪?你快來救救外公,外公最疼的就是你了…”
說到後面,沈青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沈瓊玥始終淚流不止,玉九九卻沒有理會沈青山的嚎叫,給餘滄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拉著沈瓊玥出來。
走出房間,餘滄海將沈青山的房門緊緊關上。扶著沈瓊玥隨玉九九下了樓,三人在沙發上坐下後,玉九九突然掀起了沈瓊玥的衣服。
“玥玥,這是怎麼弄的?”
沈瓊玥沒有想到會被玉九九發現,當即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可是當餘滄海的目光也移向她裸露出來的那塊肌膚時,那一條條紅痕淤青驚得他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玥玥,你受傷了!”餘滄海很心痛,他不知道他的妻子離開他之後究竟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然而沈瓊玥接下來說出的話更讓玉九九和餘滄海感到震驚:“是…是…是我自己打的!”
“你自己打的!!老婆,你為什麼要打自己!你剛才還用棍子打岳父,你是不是中邪了!”餘滄海拉著沈瓊玥的手一臉擔心。
沈瓊玥沒有直接回答餘滄海的問題,她反而問向玉九九:“表姑姑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的?”
玉九九解釋說:“我們在門口聽到你的哀嚎聲和慘叫聲,便以為你父親在打你。進去之後卻發現你父親被綁在床上,他根本動不了身。可是你又不會無緣無故發出那樣悽慘的叫聲,所以我猜測著你確實捱了打。當時我只懷疑房間裡還有別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竟是你自己打的。——這究竟是為什麼啊,玥玥?”
沈瓊玥掩面而泣
,哭了很久,她才再次開口:“你們以為我中邪了,可是我卻覺得中邪的是我的父親。從小西被我趕出家門的那晚,他就中邪了!他要殺我,還要自殘。我迫不得已將他捆在床上,可是他更加的瘋狂,還說我要謀殺他。父親一向很疼我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和我大聲說過話。這次變成這樣我真的快不認識他了。後來我從網上看帖子,有個人自稱神仙上網普渡眾生,專門開了捉鬼驅邪門診,我向他說明了父親的症狀,他斷定父親是中邪了,於是我按照他教我的方法隔一段時間就用棍子抽打中邪人的身體,希望藉此把他體內的邪物驅趕出去。”
“糊塗!”餘滄海立即斥責道:“這樣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反而去網上問那些怪力亂神的江湖術士,你怎麼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以信那些鬼怪邪神呢!這世上若真的有神仙,那未免也太沒用了!不然怎麼會任這些邪物欺壓凡人,他們一個個都是吃素的不成!”
“咳咳…咳…咳…”玉九九尷尬地轉移起話題:“既然是讓你打你父親的身體,你怎麼還打自己呢?我見你父親神清氣爽中氣十足不像受了傷的,你反倒是渾身紅腫傷痕累累啊!”
“我…我實在下不去手啊!”沈瓊玥委屈地道:“怎麼說那也是我的父親,這世上哪裡有親生女兒打自己父親的道理,這是要遭天譴的。所以每打他一下,我都先抽打自己一次,打他的時候手輕,打自己的時候又氣又恨,自然下手就重了!”
“婦人之見,愚不可及!”餘滄海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心疼的要死。他將妻子緊緊的抱在懷裡,仍免不了繼續埋怨:“什麼事都有我呢!你怎麼就不與我商量商量啊!”
沈瓊玥窩在丈夫的懷裡大哭道:“表姑姑不見了你本就心煩,我哪裡能再給你添麻煩。昨晚上聽說你們都安全回來了,我是想著和你商量商量,可是那日你與我說下的重話,讓我始終抹不開顏面,於是便拖到了今日,”
“看來玥玥也是知道今日餘家會來人接你回去,所以才憋著到此時才開了口吧!”玉九九頓了頓,又問:“那個小西怎麼回事?我聽你和你父親的談話裡似乎提到整件事是因她而起啊?”
沈瓊玥在丈夫的安撫下總算穩定了情緒,她嘆了口氣說:“小西是我們家的養女,說是養女其實我待她如女兒一般。她比夢夢大不了幾歲,是我結婚之後被父親收養的孩子。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她,因為母親早早的離開了我們父女的關係,在我出嫁後我就很惦記父親的生活。好在小西的出現填補了父親內心的孤獨,他將她當作孫女一般撫養,我和滄海也極盡所能的照顧著她。
過了幾年,小西漸漸長大,
父親雖然不捨卻也將她送到了國外留學。本以為她回來後會進公司幫助父親管理一些事務,卻不想歸國後的她只想留在家裡充當一個傭人的角色。我當時還覺得簡直是太委屈小西了,現在看來竟是我錯了,原來那丫頭早就盯上了這所別墅女主人的位置。”
餘滄海不免勸道:“老婆,話可不能亂說,這對岳父的名譽有損,對小西也不公平。據我所知,小西並不是貪圖財富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人是會變的!小西去了國外幾年,說不定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了心智,她這次歸國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這是父親親口對我說的!”沈瓊玥似乎很不滿餘滄海一再為小西說話,緊靠著他的身子都不自覺往旁邊挪了挪。
玉九九問道:“你前天晚上究竟為什麼和小西吵架呢?可是與你父親有關!”
沈瓊玥點了點頭:“我那日和滄海吵架之後就回了孃家。父親見我哭著跑回家以為滄海欺負了我,於是就要去找他算帳。我央求父親不要去,還說以後都不回餘家的氣話,誰知這話被正下樓的小西聽到了。她很不客氣地教訓了我,從三從四德到相夫教子,從忍氣吞聲到勤儉持家,儼然一個後母的姿態。她還說這所房子我偶爾回來住可以,若是長住她絕不歡迎。
我當時就被小西的一席話說得呆住了,我從未想過她會用這樣的口吻和我說話。更令我驚訝的是,我的父親,那個從小疼我寵我的人,面對小西的刻薄相待,居然沒有一句訓斥她的話。我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家是怎麼了,直到我看到小西手上戴了一枚和我父親同一牌子的情侶戒,我才明白,這兩人之間居然產生了祖孫外的感情!
你們能想象出我當時的憤怒嗎?我覺得他們很齷齪,我並不反對年齡相差懸殊的祖孫戀。但是那是小西,我一直都當做女兒般對待的人啊!我甚至還打算讓滄海在他們學校裡找個老實巴交的教書先生介紹給她做男朋友,誰知她早就打上我父親的主意了。
於是我發火了,當著我父親的面,我把小西趕出了家門。面對我的爆發,父親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再也沒有出來。我本以為他後悔了,也知道錯了。可是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他的房間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我開啟門才發現,父親把桌子上的茶碗摔碎一地,還用那些碎片割自己的手腕。我嚇壞了,就去阻止他。他看到我後反而不尋死了,卻拿著那些茶碗碎片來割我的脖子。他的眼神兇狠無比,似乎非要將我殺死不可。
我嚇壞了,急忙去別的房間找來繩子,雖然不小心還是被他割傷了幾處,卻也算順利的將他綁了起來。我不敢帶他去見
醫生,畢竟父親是華都市有名望的人,此事一旦傳開,他會徹底沒了面子。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很像入了邪,沒有辦法之下,我才不得已上網尋求幫助。雖然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用棍子拍打身體能不能祛除邪物,但是父親確實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他能清醒的和我對話了。你們不知道他前天晚上要殺我的時候,都認不出我是他的女兒了。”
“這件事確實有點奇怪,只可惜你父親一心尋找小西的下落,情緒又不穩定,不然從他嘴裡或許我們還能問出些事情!”玉九九又對餘滄海道:“你出去找找小西吧!如果遇見她就讓她回來,總之先安撫住沈老爺子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