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越韜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他怕小原擔心,於是又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請什麼請,和這個小賊客氣什麼!你快進去告訴我表妹,讓她直接派人來殺了他!”
這時,屋裡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語氣裡明顯夾雜著些許激動和顫抖。
“故人…相逢,越將軍難道只有在戰場上才和我有話說嗎?”
話畢,越韜心裡一驚。果然,真的是她!
越韜知道逃不過,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於是便要抬步進屋,小原卻在一旁拉住了他。
“故人?你和裡面的人認識嗎?她為什麼叫你將軍!你…你到底是誰?”
越韜見小原一臉擔心和不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和她解釋,只道:“你先回家。天黑之前我若沒有回來,火速離開這裡。”
聽了越韜的話,小原卻是更不肯撒手了:“不回來?你會有危險嗎!那你不要進去!”
越韜笑笑:“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越韜強行掰開了小原的手,進門之際,再次回頭囑咐道:“別忘了我的話,我若不回來,你就…”
“我等你!!!”沒等越韜說完,小原便堅定地道:“我等你!不管你回不回來!”
聞言,越韜竟有一絲不想進去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這一刻居然開始在意自己的生死了。而這一切,只因有了身後這個女人。
“越將軍,可是要我親自出門迎接?”屋內女子的催促聲再次傳來,越韜無奈,再次看了小原一眼,然後快速走進了屋。
醫館內堂只站著幾名侍女和小廝,一個病患也沒有。可能是因為索神醫今日正在忙著接待貴客,所以並沒有開診營業。
穿過這些僕人,越韜看到主位上坐著一個妙齡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一身的珠光寶氣更顯身份尊貴。
這個女子是烏夷國的公主,名叫依瀾,越韜曾在戰場上和她交鋒過幾次,雖然每次都以她落敗告終,但是比起她那幾個不爭氣的哥哥,她實在是強上太多了。
對於這樣的巾幗英雄,如果拋去敵對身份的話,越韜在心裡是十分欣賞她的。可是一想到這個女子每次打仗前都對自己立下的那一段誓言,越韜對她的欣賞就瞬間跑光了。
“越韜,這一仗如果我勝了,我不要你的城池,也不要你的金銀,我只要你做我的夫婿!”
就是這一段話,讓越韜每次和這位烏夷國公主對戰時都備加用心,甚至把他十二萬分的本事都拿到戰場上了。畢竟,越韜對這位敵國公主,雖然有欣賞,但也只限於欣賞而已。若是真娶回家做老婆,他可是萬分不願意的。
越韜從小就有一個感覺,他將來的妻子,可以沒有貌若天仙的姿色,也可
以沒有天潢貴胄的身份,但是一定要從一眼見到時就喜歡。那種喜歡發自內心,單純且美好,就像許久沒見的老朋友,即使初次見面,卻也感到舒心自在,無話不談。
想到這些,越韜腦子裡不禁浮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可是他還來不及細想,依瀾便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果然是越將軍,瀾兒真不敢相信,戰爭平息之後,我們此生竟然還能夠再見面!”
雖然這時的越韜的臉已經被一半面具遮蓋,可是對於一直深愛著他的依瀾公主來說,他的五官早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所以就算今日越韜只露出一雙眼睛,依瀾也能一眼就認出他來,更何況他露出了半張臉給她。
“瀾兒公主,好久不見!”越韜禮貌性的拱了拱手,然後又道:“外面的那個索神醫真的是你的表哥嗎?他的行為可真是配不上皇親的身份啊!”
依瀾不好意思的道:“表哥有時行事是過分了,越將軍看不過,我回去稟告舅父好好管教他就是。只是瀾兒不明白,如今戰事已無,越將軍怎麼還會出現在我烏夷國,莫不是…來做奸細的?”
依瀾最後一句話說的輕快,似玩笑又夾雜著些許認真。
越韜不禁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在下深知公主乃磊落之人,所以直言公主也無妨。”
話畢,越韜便將自己被下迷藥,意外出現在烏夷國的事告訴了依瀾,又將自己留在小原醫館治病的事也說了一遍,說完後,他就開始注意起依瀾的反應。
“居然被人下迷藥帶到了我烏夷國?他這是想做什麼呢!”依瀾皺起眉,深深思索起來。
看到依瀾這副樣子,越韜才敢斷定,自己被迷暈一事和烏夷國並無干係。
“可能是我平日裡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才在臨回城之際,欲捉弄我吧!”越韜笑笑,不想再深聊下去。既然這件事與烏夷國無關,那麼就只可能是自己內部的人了。既然是內亂,他可不想在敵國的公主面前表現出來。
“可是…那個人把你下迷藥扔在了我烏夷國,可不像只是捉弄將軍那麼簡單。將軍曾經在戰場上殺我烏夷國兵將無數,和我烏夷早已結下了死仇,一旦將軍落入我烏夷國人的手裡,那可是會被國民千刀萬剮方能解恨的。那個人對將軍恐怕已有加害之心。”
其實依瀾說得這些越韜又豈會想不到呢?可是這畢竟是內亂之事,他實在不宜和敵國公主討論,於是道:“我病癒後便會回國,這個人是加害是捉弄,我回去之後自會查清,就不勞公主費心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