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禽奸的臉色陰沉下來,很顯然心裡面充滿了怒火,只不過在這種場合不便發作罷了。在他看來,凌楓在他面前搶著答話完完全全就是當眾故意拆他的臺。
雷老虎用充滿蔑視的神情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楓後,對著翁禽奸問道:“請問翁院長,這位是誰啊?他在你們醫院擔當什麼職務啊?”
“他是我們醫院外科的一名普通醫生,目前沒有擔當任何行政職務。”翁禽奸冷冷地回答道。
雷老虎“呵、呵”冷笑了兩聲,然後奸笑著對著翁禽奸說道:“翁院長,你可真會開玩笑啊。竟然安排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為我女兒做手術,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好歹也是一個局長,我是雷局長啊。”
然後,他又轉身對著跟在他後面的一群人喊道:“大夥說是不是啊。”
“就是啊,人家可是雷局長啊,雷局長女兒的手術怎麼能讓一個無名小卒來做。”那群只知道溜鬚拍馬的傢伙嘻嘻哈哈地鼓譟起來。
翁禽奸感到一陣難堪,急忙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大聲說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說啊”
那群人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叫囂著。
急診科主任張峰早已看不下去了,他也站起身來,衝著那群人喝道:“還真不是開玩笑,在我們醫院裡能為患者進行開顱手術的也就只有這位凌醫生了。別的人還真不行。”
張峰的話說完後,那群人暫時安靜了一會兒,一個個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凌楓。
凌楓同樣也不言語,用鄙夷的眼光冷眼望著他們,心裡說:像你們這樣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我可見得多了。
那個張校長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就對著張峰及翁禽奸問道:“不會吧,你們醫院不是有外科主任鍾福民嗎?他可是這裡出了名的外科專家啊。”
“就是啊,而且他還是鍾福生市長的哥哥,再怎麼說人家的技術也不會比這位年輕醫生差吧,怎麼不讓他來主刀啊?”人群中有人附和著說道。
看見這群人真把鍾福民當成是外科專家,而且還點名要求他來做手術。凌楓和張峰都心裡覺得好笑,同時也感到一陣噁心。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這是因為長期以來醫院對鍾福民進行包裝打造,對外宣傳所造成的影響,加上鍾福民本人走到哪裡都四處宣傳自己是外科專家,所有有難度的外科手術都是他做的。不明真相的人自然就真以為他是真正的外科專家了。
翁禽奸感到好一陣難堪,此刻他已經開始思索如何儘快下臺,擺脫這個難堪的境地了。
聽到那群人的鼓譟,雷老虎便對著翁禽奸一本正經地說起來:“翁院長,雖然你們那位外科主任鍾福民是鍾市長的哥哥,很有面子,一般人是請不動的。可我好歹也是黃塘市教育局的雷局長,也是在這個黃塘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女兒需要做手術,有勞他過來親自為我女兒主刀,這也不會讓他難堪吧。為我的女兒做手術總不是丟臉的事吧,也是很有面子的,你說是這樣吧,翁院長。”
翁禽奸簡直是無語了,他知道憑鍾福民那點只會坑蒙拐騙的能耐是上不得檯面的,若是真讓他主刀手術的話不出問題才怪了。可是這群人又是真的不明白,真以為鍾福民是手術專家。而現在,他是無法向這些人解釋的。他總不可能當眾告訴這些人其實鍾福民是不會做手術的,說他是外科專家都是騙人的吧。
可若是說鍾福民有事來不了這些也行不通,這裡的很多人都認識鍾福民,他們甚至會跑到鍾福民家裡用八抬大轎把他給抬到醫院來。
更讓翁禽奸難堪的是這群人真以為手術由凌楓主刀,不讓鍾福民過來做手術就是因為他翁禽奸看不上他們,故意派個無名小卒為其手術。
所以面對目前的這種情況,翁禽奸簡直就無言以對。
翁禽奸心想到事已至此也就只有把鍾福民叫來,讓他鐘福民自己為自己解套,他知道憑鍾福民老奸巨猾的能耐一定可以找出很多種藉口讓自己不上手術檯的。
“這樣吧,我把鍾福民主任叫來,讓他本人談談他對這手術的看法吧。”翁禽奸對著那群人說道。接著便摸出電話撥通了鍾福民的電話。
“鍾主任嗎?醫院裡有點急事,請你馬上到醫院裡面來一趟。”
看到翁禽奸裝模作樣的齷蹉嘴臉,凌楓坐在那裡對著他發出一陣“噓”聲。
過了一會兒,鍾福民過來了,看見擠在醫院大廳裡面嘰嘰喳喳的一大群人,心裡一陣懵逼,很顯然他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一看鐘福民到來,不等他和其他人有接觸,翁禽奸便以要先讓鍾福民看患者的CT片為由將鍾福民叫進了CT室辦公室的內室裡面,關上門不讓別人進入。
在裡面翁禽奸向鍾福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並詢問鍾福民目前這種情況該怎麼應對,怎麼樣才好下臺。
鍾福民對於開顱手術自然是一竅不通,要想讓他給患者成功進行開顱手術,那是連想都不要想的事。而現在患者家屬又極力要求他鐘福民為患者手術,要想擺脫目前這尷尬的境地,那就只有找個合適的藉口拒絕為其手術,不但他鐘福民不做這手術,而且為了避免自己進一步的難堪,還要想辦法讓凌楓也無法為患者進行手術。
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以後,鍾福民走了出來,故作高深莫測的姿態對著雷老虎那群人說道:“患者的頭顱CT片我看了,患者的傷情那是特別的嚴重,手術難度相當大,我們醫院醫療條件有限,很難為患者成功進行手術,請你們立即將患者運送到省醫院去進行手術吧。”
鍾福民這樣的說法顯然很難讓患者家屬滿意,尤其是在這樣一種已經在醫院裡面耽誤了這麼久的情況下。患者家屬難以接受的就是你說你們醫院不能為其手術為什麼不早說,而是讓患者在醫院大廳裡面躺著耽誤了這麼久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