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譚忘之點了支菸,揪著頭髮長嘆了一口氣道:“逐月,不和你講客套話了,求你件事行不,把曲傑這個神仙調走,他再不走我就要瘋了。”
“怎麼了?”逐月喝了口茶道:“曲傑不配合你工作?”
“我的神……”譚忘之繼續揪頭髮:“不是不配合我工作,是他太配合了。”
逐月摸不著頭腦,當初譚忘之天天說他缺人,所以逐月才把曲傑送到譚忘之身邊,以曲傑的性格和能力,怎麼也不可能給譚忘之添麻煩啊。
譚忘之抽了扣煙,沒等逐月開口就繼續說道:“逐月,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位神仙,你曉得這小子有多猛嗎,一個月不到他給我拉了幾十單生意!”
逐月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這不是很好嗎,給你拉這麼多生意你該高興啊。”
“高興個屁!”譚忘之是真的被整得焦頭爛額,居然爆了粗口,他道:“要是之前有這麼多生意我當然高興,但是咱們現在到的貨根本不足,他拉來的那些生意,單子都快簽到四月了,再來,再來我要被人來店裡催單催死了!”
逐月能想象譚忘之的崩潰,本來目前就貨源緊缺,還來那麼多生意,雖說時間上很寬鬆,可那種不停被人催的感覺卻要命啊。
譚忘之道:“姑奶奶,你也別隻顧著樂呵了,這傢伙最近給你接了個猛單,你估計也要在家裡雞飛狗跳了。”
逐月笑容僵住了,抓了抓腦袋道:“啥單啊,瞧把你嚇得。”
“海港市一所中學的,他們的校長想找我們做校服,款式由我們設計,要是能得到他們的滿意,兩千套。”譚忘之又吸了一口煙,藉著尼古丁讓自己冷靜一些道:“定金五千,全款一萬五。”
逐月沒忍住打了個嗝,如果按前頭每次譚忘之零零碎碎匯回來的款項來看,這生意如果要做,那就是目前他們所有交易裡最高的一筆生意了。
譚忘之道:“我猜想著這貨明兒就要跟你聯絡的,我說你能不能趕緊把這位神仙帶走,要不你就讓舟子加把勁,日夜趕工,不然我這店裡真得讓人催死了。”
“行了行了。”逐月心裡琢磨著事情,也不知道怎麼搪塞的譚忘之,等掛了譚忘之電話,逐月的思路就開始清晰了。
按譚忘之的想法,抱怨歸抱怨,這筆生意是要接的,只不過如果接了這單生意,那其他衣服的加工進展就會更慢,所以譚忘之才崩潰,希望逐月能把曲傑這個拉生意大爺趕緊弄走,別再嚯嚯他了。
逐月自己琢磨,如果接了學校的訂單,譚忘之那邊的節奏的確會慢很多,也就是說,海港市是不需要更多人手了,曲傑待在海港市,也是浪費他的能力。
這不剛好嗎,逐月右手握拳,敲在掌心,她的快餐店不正缺人嗎,把曲傑拉回來幫她啊。
逐月想法向來迅速,第二天大早,她把快餐店交給春姐看著,忙完早高峰,就電話聯絡了曲傑,曲傑還在譚忘之店裡呢,聽著很嘈雜。
他把電話接起,旁邊是小穆,得了他老爹的吩咐,盯著曲傑打探訊息。
電話接通,逐月也不和曲傑囉嗦,開口道:“曲傑,你是不是接了筆學校的單子。”
“誒,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曲傑語氣有些驚訝道:“譚叔和你說的嗎?”
“是。”逐月點頭:“這筆單子你回覆校方,說我接了,校服的設計稿我會在這兩天寄給你,你談妥後就直接帶著合同回來。”
“回去?”曲傑一愣,不解道:“我還要回去嗎?”
“對,這筆生意如果談成,你在海港市的工作就要停一停,因為我們的進度趕不上。”逐月耐心解釋道:“而且目前我這邊有另外一個生意,手邊正缺人,所以想讓你回來幫忙。”
把人從繁華的海港市調回汶市,逐月猜想,曲傑估計會不太開心,畢竟大城市和小城市還是有較大區別的,適應了大城市的繁華,很少有人能再適應來家的生活,誰想逐月話剛說完,曲傑幾乎是瞬間回覆了個好字,竟然連一句推脫都沒有。
逐月一愣,心裡正感動這樣的下屬太體貼的時候,曲傑又連著問道:“我調回去後,能和楊老師一塊上班嗎?”
逐月:“……”
好吧,不是曲傑聽話,是他還惦記著楊老師,逐月收起了欣慰的笑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結束通話曲傑的電話,逐月也懶得再回快餐店了,乾脆從空間裡摸出十幾本服裝設計的書,她一本本翻看,給自己找校服設計的靈感。
曲傑的這筆生意很大,逐月不敢小瞧,譚忘之這一點說得不錯,接下這筆生意,該焦頭爛額的就是自己了。
剛才和曲傑聊了一個多小時,安排曲傑回來的事不過十分鐘,至於其他時間,逐月都在瞭解這筆生意的甲方爸爸,背景到底是什麼,這關乎到她能不能一舉拿下這筆生意。
按曲傑描述的,這所中學在海港市屬於那種高階學校,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貴族學校,其實從他們說要定製校服這一點逐月就能察覺到,因為就比如汶市這邊來說,不管是鄉里的學校還是城裡的學校,從小學到高中,除了一所最好的中學,就沒有過校服的概念,而那唯一的中學,校服也是灰撲撲的運動裝,又肥又大,除了看上去整齊劃一,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曲傑找到的這所學校是女校,和曲傑談的是她們的校董,能拉到這筆生意,一個是曲傑又能力,其二就是哪位校董是‘追月’服裝店的常客。
逐月咬著筆頭,一筆一筆往畫本上添,這所學校是女校,不用考慮男性的校服,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逐月決定先設計兩套校服,供甲方爸爸選擇。
逐月低著頭,從日上三竿畫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有的時候搞創作,如果一有靈感,很容易沉淪進去,金晶在外頭叫了逐月幾次吃飯,逐月都沒聽見,直到電話鈴又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才讓逐月從精神創作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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