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君莫黎卻緩緩地開了口,“六王兄,您今日前來麗春院可有告訴給爾嫣姑娘嗎?”
聞言,君楚悠沒來由地打了一記寒戰,他彷彿瞧見了李爾嫣那凶神惡煞的婆娘,就站在雅間的門口,擼胳膊挽袖子準備衝進來,好好地教訓他。
他連連的搖了搖頭,鬆開了拉著夜鶯的手,忙不迭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君楚悠的這個動作,引得在場的諸位王爺一陣鬨堂大笑,君子鏡抬手指了指君楚悠,笑著說:“六王弟,這爾嫣還沒有嫁給你,你怎地就如此懼內,只怕往後你可要沒有好日子過了。”
君楚悠皺了皺鼻子,臉上滿是哀怨地嗔了君子鏡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大皇兄,您又何嘗不是呢,平日裡在嫂嫂的面前,還不是像老鼠見到了貓兒似的。”
“那怎能一樣,你王嫂是身懷有孕,自然是要什麼事兒都依著她。”君子鏡淡淡地說。
說話時,君子鏡的眸光瞟過了君莫黎,訕訕一笑說:“還是老七好啊,身邊沒有女人煩著。”
安王妃乃是皇后的親外甥女,也是鎮國公之女,鎮國公在京城之中有著顯赫的地位,他的王妃有著尊貴的身份,顯赫的家室。
君莫黎不但死了五個,而且這新一任未過門的王妃,竟是怡紅樓當中的鴇母,端是這一番言論,便能夠羞辱君莫黎了。
鳳七七自然是能夠聽出來君子鏡言下之意,微涼疏淡的目光,落在了君子鏡的臉上。
她將手臂從夜鶯的懷中抽了出來,瞥了一眼君莫黎,瞧著君莫黎一臉的雲淡風氣,好像是聽沒有將君子鏡的話聽進去似的。
君莫黎微挪眸光,淡淡地掃了一眼鳳七七,瞧著她的臉上寫滿了霜華之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卻沒有說出口隻字片語。
可鳳七七卻不幹了,這不是變著法地在羞辱她嗎?
她是青樓的老鴇子如何?
她即將嫁給君莫黎又如何?
鳳七七微微地眯了眯雙眼,揚起了尖尖的下巴,這事兒,即將君莫黎不去管,那她卻絕不會坐視不理,更不會任由著一個大男人,來欺負她一個楚楚可憐嬌滴滴的小女兒家家。
“呵呵。”鳳七七淡淡地笑了笑,她扯了扯衣襬,緩緩地站了起來,她將手中的白玉酒杯高舉,隔空對君子鏡說:“安王殿下,草民敬您一杯。”
君子鏡微微地眯了眯雙眼,冷凝的眸子,在鳳七七的身上掃了掃,他唇角扯出了一抹涼薄的淺笑,若非鳳七七是和君楚悠一塊來的,他絕對不會將鳳七七此等閒雜人等放在眼中。
他很是高傲,並沒有理會鳳七七,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君亭樊的臉上,笑著說:“聽聞二王弟的府中有一個能人異士,竟能徒手下油鍋,不知道改日能不能讓為兄也見識見識。”
鳳七七壓了壓眉心,這皇族之人,難不成天生就如此的狂妄自大。
呵呵!鳳七七的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鳳七七出口傷人了。
“安王殿下剛剛所言極是,像是黎王殿下這般清閒的王爺,王府之中的女子,又怎麼能夠跟安王殿下的王妃相提並論。”
鳳七七的一句話,引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望向了她。
她自顧自地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垂下了睫眸,看向了君莫黎,她的笑容極為燦爛,猶如天空之中的一輪驕陽,能夠驅散這個世界之上所有的黑暗似的。
鳳七七將手中空置的酒杯放下,笑著繼續說:“常聽聞,深宅大院之中的女子工於心計,敢問安王殿下可有此事嗎?”
鳳七七這話問得極為巧妙,在場之人無一不是身份貴重的王爺,他們自小都是生長在皇宮之中的,誰不知道,在深宮亦或者是王府之中的骯髒手段。
可鳳七七這麼問了,無疑是在說,這安王府之中不太平,倒是不如,黎王府安靜雅緻。
君子鏡又是一個妻妾成群之人,這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早就已經在皇族之間傳開了。
鳳七七的一句話,直接否定了君子鏡會謙讓著安王妃,而是將安王妃推到了懸崖邊上,一個不能將闔府上下搭理妥當的王妃,夫君還要和眾多女子平分,就算是位為安王妃,只怕也不會快樂。
鳳七七扯了扯衣襟,緩緩地俯下了身子,抬起了眼皮兒,揶揄地望著君子鏡。
此時此刻,君子鏡的面色極為精彩,乍青乍白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哼!”君子鏡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鳳七七,冷然道:“你這是在折辱本王連王府之中的女人都管不好嗎?!”
“我怎麼敢呢。”鳳七七斟滿了一杯酒,輕飲了一口,淡淡地說:“若是我有這種意思的的話,那豈不是在告訴諸位王爺,安王殿下連王府都搭理不好,何來治理國家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