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亭樊的目光瞞過了君楚悠,將宛如鷹鷲一般的眸子,落在了鳳七七的身上,他的目光在鳳七七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掃了掃,最終將目光凝在了鳳七七的臉上。
鳳七七看著君亭樊的目光,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君亭樊的目光,像是一頭帶著侵略性的豹子,讓她感覺很是不舒服。
她垂下了頎長的睫毛,刻意避開了君亭樊的目光。
“老六,這位是?”君亭樊抬手指向了鳳七七,啟唇問。
君楚悠側目瞥了一眼鳳七七,腦海之中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君夙羽王府之中,鳳七七為了幫三王兄結尾,曾經出言頂撞過君亭樊,若是現在道出了鳳七七的身份,只怕是有些不大妥當。
他倏地雙眼瀲灩精光,唇角扯出了一抹淺薄的笑容,頜了頜首說:“這是鳳七,是我的一個小兄弟。”
君亭樊並沒有多做才藝,還以為鳳七七是君楚悠平日裡風花雪月吟詩作對之時所結實的,便點了點頭,說道:“走吧,讓你見識見識這金國的佳麗。”
鳳七七隨著君亭樊和君楚悠走進了雅間當中,不由得鳳七七怔在了當場。
這並不是因為金國佳麗的美貌吸引了鳳七七,而是在雅間當中所坐著的其他人。
安王君子鏡、端王君夙羽、烈王君臨烈、黎王君莫黎。
再加上君亭樊和剛剛走進雅間當中的君楚悠,只有一個鳳七七沒有聽說過的五王爺沒有出現以外,便都聚集在這兒了。
君楚悠走進了雅間當中之時的表情和鳳七七同出一轍,須臾,他回過了神來,抬手在每一個王爺的身上指了指,然後一臉哀怨地說:“好啊你們,出來尋歡作樂,竟然也不找我,看我不去回稟了父皇,讓父皇好生的教訓教訓你們。”
君亭樊一把攬住了君楚悠的肩,湊到了他的面前,曬曬一笑說:“老六,你若是將這件事兒告知給父皇的話,只怕你自個兒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說不定,父皇第一個要教訓的人就是你呢。”
“哼!”君楚悠一臉不悅地輕哼了一聲,“反正我不管,誰叫你們出來玩也不帶著我的。”
“好了好了。”君子鏡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君楚悠的身前,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笑著說道:“母后將她宮中的《松湖釣隱圖》賞給了本王,你也知道,本王素來不喜這些物件兒,你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大王兄此話當真?”君楚悠聞言,頓時來了興致,一雙眸子像是瞧見了金國佳麗脫光了衣裳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大王兄什麼時候騙過你。”君子鏡說著,便拉著君楚悠落了座。
此時,雅間當中就唯有鳳七七和小桃紅兩人還站著,鳳七七別過了頭去,生怕被君莫黎瞧見。
殊不知,打從鳳七七走進了雅間當中的那一瞬開始,君莫黎已經看見了鳳七七。
若是說君子鏡和君亭樊沒有認出來鳳七七,倒也還是說得過去的,畢竟鳳七七和他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
可君莫黎、君夙羽端是一眼,便瞧出了各種虛實。
而君臨烈一直都還以為鳳七七是男兒身,加之昨兒晚上在怡紅樓當中,鳳七七與無雪和小桃紅嬉鬧,更加讓他覺得,鳳七七便是一個男子不假。
君莫黎和君夙羽誰都沒有開口去戳穿鳳七七,君莫黎端起了桌案之上的白玉酒杯,垂下了一雙狹長的鳳目,似是沒有瞧見鳳七七一般,輕抿了一口。
鳳七七感覺到了兩道灼熱的視線,凝視著她的臉,彷彿是要將她的雙頰灼出兩個窟窿來似的。
她現在很是後悔,早知道會在麗春院裡遇見君莫黎等人,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留在怡紅樓當中,也好過現在這般尷尬。
君楚悠抬手朝著鳳七七招了招手,他還全然沒有看出來鳳七七臉上的尷尬,還都沉浸在得了一副名家的名畫而高興,笑吟吟地對鳳七七輕喚道:“小七,快來過啊。”
鳳七七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她恨不能衝到君楚悠的面前,啪啪啪一頓小耳光,好讓他能夠看清楚她現在的處境是有多麼尷尬。
“呵、呵呵……”鳳七七抬起了袖口遮住了自己的雙唇,壓低了聲音說:“逸王殿下,在下家中還有事,就不再次叨擾幾位王爺……”
“過來坐。”
鳳七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君莫黎緩抬一雙銳利如鷹般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鳳七七,他薄唇微啟,聲音比之他的目光更讓人感覺寒冷。
君莫黎的聲音,充斥著大馬金刀上位者發號施令的語氣,讓鳳七七不能夠拒絕。
鳳七七舉步上前,停至在了君莫黎的身邊。
君莫黎抬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花木靠背椅,疏淡地開口,“坐吧。”
鳳七七用力地抿了抿雙唇,她的眉心深蹙,深吸了兩口氣,方才撩起了衣襬,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坐在了君莫黎的身邊。
君夙羽將一雙極為好看的鳳眼彎成了一輪弦月,他側目望著鳳七七,笑著說:“你怎麼和老六一同胡鬧,跑到麗春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