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色的琉璃燈盞後,一個妙齡少女半蹲在地上,她盈盈一握的楚腰扭動,腰間繫著的鈴鐺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叮鈴鈴……叮鈴鈴……
第二盞琉璃燈亮起,又是一名女子扭動著猶如水蛇般纖細的楚腰,緩緩地站起了身子。
一個接著一個,須臾間,便沒有了任何絲竹鼓鳴,唯有一個個美人兒們腰間的鈴鐺的聲音,為她們做伴奏。
美人兒們一個個都以薄紗遮住了驚華的容顏,她們的舞姿絕美是大晉國之中的百姓從未見過的,頓時吸引了在做的脂粉客們的目光。
鳳七七朝著那些陪同客人的姑娘們揮了揮手,姑娘們便一個個地退出了正廳之中,片刻之後,那些怡紅樓的姑娘們,便換上了和臺上那些金國佳麗們同樣的衣裳。
鳳七七很滿意地笑了笑,瞧著脂粉客們皆是一副豬哥的模樣,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瞧見了金國姑娘們,就像是飢餓已久的餓狼似的。
今兒晚上,夜螢等人是亮了相了。
這些脂粉客都是京城之中的公子哥,他們平日裡打發時間的享樂,無非就是逛逛窯子,然後相互攀比著,昨兒晚上那個姑娘身條好、模樣俊。
鳳七七這個飢餓營銷的法子,定然會讓這些公子哥們進行攀比,從而讓怡紅樓的名聲大噪。
“吩咐下去,金國佳麗們今兒不接客,如果他們想要成為金國佳麗的入幕之賓的話,那就讓他們明兒趕早兒吧。”
鳳七七說著,撩起了裙幅折纖腰以微步娉婷嫋嫋地朝著樓上的牡丹亭走去。
她推開了牡丹亭的房門,巧笑嫣然,眉眸如畫,福了福身,輕聲問道:“不知道幾位貴客,對七七今兒晚上的這場招待可還滿意。”
耶律北齊斂回了眸光,端起了夜光杯,隔空朝著鳳七七敬了一杯酒,他面帶笑容一瞬不瞬地看著鳳七七說:“這怡紅樓的名聲,早在來到京城之時,老夫便有所耳聞了,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耶律大人謬讚了。”
鳳七七笑著,端起了酒盞,回敬了一杯酒,莞爾道。
“坐下。”君莫黎抬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鳳七七,冷冷吐出了兩個字來。
他的話,充滿了大馬金刀般上位者發號施令般的態度,不容鳳七七質疑。
鳳七七微微地蹙了蹙秀眉,雙唇緊抿,不得思慮,便被君莫黎拉住了她的手,一下子按到了樺木靠背椅上。
鳳七七的唇角上,雖然是噙著一抹淺笑,可聲音卻冷的駭人,“你想要做什麼!?”
“呵!”君莫黎冷笑了一聲,疏淡而銳利的眸光,刮過了鳳七七,壓低了聲音在鳳七七的耳畔耳語道:“黎王府的物件兒,你想拿便拿,也不需要只會本王一聲嗎?!”
“黎王殿下,七七知道,您不是這麼小家子氣兒的人。”鳳七七順勢,半依在君莫黎的身上,嬌滴滴地說。
君莫黎嗔怪地瞥了一眼鳳七七,他聳了聳肩,躲開了鳳七七,冷然道:“你可知道,大晉律法偷竊是需要砍手指的!”
“王爺,七七左不過是拿了王府之中的幾盞燈罷了,您也不需要這般……”
“嘭!”
鳳七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倏地,一道悶響聲驟然震動了整個怡紅樓當中。
頓時,鳳七七深深地皺了一下眉,眸光落在了怡紅樓的朱門外,她只瞧見了一列衛兵手持兵刃,撞開了怡紅樓的大門。
為首的一個男人一揮手,怒喝一聲,“將怡紅樓之中的一干人等拿下!”
“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率先地喊了一聲,緊接著,正廳當中便亂成了一鍋粥,跑地、叫地、求饒地……
喧鬧聲不絕於耳,鳳七七的面色倏地一變,連忙起身,朝著在座眾人福了福身,她微斂眸子,一雙宛如琥珀般澄澈的眸子,不驚一絲一毫的波瀾。
朱唇微啟,鳳七七莞爾道:“諸位,發生了一點小事,且容七七前去處理一下,失陪了。”
言畢,鳳七七轉身走出了牡丹亭。
眼瞧著,為首的男子一把抓住了夜螢纖細的手腕,正要從臺上將夜螢扯下來的時候,鳳七七的身形宛如雲豹,倏地轉身衝上了前來,抬手用力地打,啪的一聲脆響,直接將男子的手揮開。
男子吃了痛,鬆開了握著夜螢的手腕,他雙眸微眯,徐徐側目看向了鳳七七。
鳳七七朝著臺上的金國美人兒們揮了揮手,輕聲吩咐道:“都下去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兒了。”
說著,鳳七七面向了男子,冷笑了一聲說:“呵!你們是誰的狗,也敢來我怡紅樓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