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瞪大了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坐在桌案後的李玄玉,她的雙唇顫抖,似是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李玄玉面色陰沉,猶豫籠了一層陰雲,彷彿下一瞬,便能夠驚起一場狂風暴雨似的,他口中鋼牙緊咬,硬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了一句話,“說,為何要殺害我兒?!”
鳳七七感覺自己的嗓子當中,像是被塞進了一塊火炭似的,在夾棍之中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破了皮兒的手指縫間,有鮮血溢位。
可奈何,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如若不然,鳳七七定會騰身而起,然後,把他們都給殺了!
尹黍、尹黍……
鳳七七的心中不斷地默唸著這個名字。
她希望尹黍能夠出現救下自己。
“啪!”
李玄玉猛地又拍響了驚堂木,怒喝道:“犯婦,鳳七七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明明早就已經看出來了,此時此刻的鳳七七,無法說出話來,他卻明知故問,分明是在為難鳳七七。
李玄玉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揮了揮手,對兩名李府的家丁吩咐道:“繼續用刑!”
“李尚書好大的官威啊!”
就在此時,君莫黎的聲音,從公堂外響徹而起。
眾人尋著聲音,朝著公堂外齊齊地看了過去,李夙推著君莫黎的輪椅,在君莫黎的身後還跟著唯唯諾諾的小桃紅。
當君莫黎看見了面色蒼白如紙,青絲緊貼在臉上,渾身上下都已經溼透了的鳳七七時,他的面色登時一變。
只怕連跟在君莫黎身邊多年的李夙,都不曾見過,君莫黎臉上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銀色的面前,在陽光下閃爍著流光,眼底是一片冰封雲湧,似有凜凜的殺意湧現,他揚起了稜角分明的下巴,絕冷的目光,直逼坐在主位之上的李玄玉,冷冷地說:“本王的人你也敢動!”
李玄玉雖不懼怕君莫黎,可是君臣有別,他還是站了起來,走下了主位,朝著君莫黎躬身一禮,“參見黎王殿下。”
“呵!”君莫黎冷笑,冷然道:“在你李大人的眼中,可還有我這個黎王?!”
“黎王殿下,您這話從何說起啊?!”李玄玉明知故問。
君莫黎冷凝的目光漫過了李玄玉,“難道,你剛剛沒有聽見,本王說鳳七七是本王的人嗎?”
“鳳七七乃是殺害小兒的元兇,還請黎王殿下……”
“殺人元兇?!”君莫黎挑眉,目光之中的銳利絲毫不減,“你說是便是嗎?”
“證據確鑿,容不得她抵賴。”李玄玉揚起了下巴,雙手感覺然後抱拳,“大晉國律法嚴明,殺人償命……”
“證據?!”
不待李玄玉把話說完,君莫黎倏地開了口,冷冷地說:“本王也想要看看證據,不知道證據何在啊?!”
孫捕頭聞言,連忙接過了衙役手中的托盤,徑直地走到了君莫黎的面前,恭敬地說道:“還請黎王殿下過目。”
君莫黎手中拿著他的汗巾,掩了掩他的鼻子,然後隨手將手中的汗巾扔在了地上,抬起了銳利如刀俎般的眸子,瞥了一眼李玄玉,沉聲問:“單憑一張帕子,能夠說明什麼?”
“昨日,鳳七七與小兒發生爭執,這是不爭的事實,入夜之時,鳳七七又出現在小兒喪命之地,還留下了這個帕子。”李玄玉眸色銳利不遑多讓,絲毫沒有懼怕君莫黎之意。
君莫黎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側目瞥了一眼李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