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這一記耳光,並沒有落在鳳七七的臉上,而是忽然被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捏住了手腕。
陣陣鑽心般的疼痛,從王氏的手腕之上席遍了全身,王氏顫顫巍巍地回過了身子,倏地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眸子。
王氏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乍青乍白的面色,彷彿下一瞬就要崩裂了麵皮兒。
鳳七七扯了扯唇角,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君亭樊今天晚上一定會來找自己,讓王氏卻找君亭樊,不過是一場前戲罷了。
最為重要的就是,要讓君亭樊好好的見識見識她的本事,能夠將固若金湯的瑞王府,弄得烏煙瘴氣的,才能夠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
越是讓君亭樊高看自己,鳳七七的利用價值就越是能夠提升,這樣一來,她也就會越安全。
眉梢微微地一挑,鳳七七闔了闔一雙綴著頎長睫毛的眸子,朱唇微啟,聲音淡然涼薄地說道:“都說瑞王殿下治理王府有方,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鳳七七說完了之後,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身姿搖曳,婀娜聘婷地朝著內室走去。
她都已經預想到了前半場好戲,自然也能夠知道王氏的狹長,她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一切,也根本就沒有看下去的必要。
“給本王滾!”君亭樊怒喝了一聲,抬手指向了房門外,冷聲冷氣地說道:“沒有本王的吩咐,往後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王爺,我、我……”王氏的雙眼之中的淚水簌簌而下,宛如一場暴雨似的。
“若不是因為有小郡主,本王一定將你逐出瑞王府。”君亭樊怒視著愣在了房間之中的王氏,怒吼道:“還不趕緊滾!”
“是。”王氏抬手抹了一把眼淚,一邊啜泣著,一邊走出了房間之中。
君亭樊將目光看向了鳳七七所在的房間,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他朝著身後的小廝揮了揮手,啟唇吩咐道:“去通知王妃,本王今日不去她那裡了。”
小廝聞言,微微地怔了一下,須臾,便朝著君亭樊點了點頭,然後貓著身子退了出去。
君亭樊踱步走到了內室的門前,抬手撩開了珠簾,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眼,朝著房間之中的鳳七七瞥了一眼。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望著鳳七七,哂笑著說道:“你倒是很有本事,剛到了本王的瑞王府,便能夠引起這麼大的事兒,本王的確是沒有看錯你。”
鳳七七端坐在梳妝檯前,將美人髻之上的簪花摘了下來,側目瞥了一眼君亭樊,莞爾一笑,淡淡地說道:“這算是什麼,如果瑞王殿下想的話,我可以讓你天天都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
“呵!”君亭樊冷笑了一聲,抬手壓了壓微微發漲的額頭,“龐野之事,已經讓本王無暇其他,你若是在讓王府不得安寧,只怕……”
“龐野!”鳳七七扯了扯唇角,清淺一笑,淡然道:“不過是一樁小事而已,竟也能夠讓瑞王殿下煩憂。”
“你難不成有什麼法子,能夠讓這個案子停下來?”君亭樊啟唇問道。
“呵。”鳳七七恥笑出聲,微微地眯了眯雙眸,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輕哼,“我當是瑞王殿下有什麼本事呢,連這麼點小事情都搞不定,看來我是看錯你了。”
她說著,將耳畔的耳墜子摘了下來,放進了梳妝檯面上端放著的首飾盒之中。
“哦!?”君亭樊蹙眉,饒有興致地望著鳳七七的背影,“聽你的話,是你有能力嘍?”
“沒那個金剛鑽,我就不會攔這個瓷器活。”鳳七七淡淡地說。
須臾,她盈盈地站了起來,邁著蓮步,徑自地朝著繡床走了過去。
鳳七七翹起了二郎腿,一臉揶揄地睨視著君亭樊,眉梢微微一挑,聲音冷淡地說:“找一個和龐野走動親近之人,將所有地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不久一切都完了嘛!”
“你說得倒是輕巧。”君亭樊面色一沉,若是鳳七七就只有這種法子,那他留不留鳳七七在瑞王府之中,也都不難麼重要了。
“呵呵。”鳳七七淡然一笑,將秀足上的繡花鞋脫了下來,轉身上了繡床,“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最有成效的法子,你尋一個官職和龐野並齊的官員,最好有什麼把柄在你的手中,然後安頓好他的家人,讓他攔下所有的罪證,你在將所有對你不利的證據全部銷燬,自然能夠將自己撇個乾乾淨淨。”
辦法雖然簡單,但是卻是最有效的法子。
君亭樊將一切都想得太過複雜了,一方面要想著如何跟皇上交代,一方面還要顧慮著,他完美的形象不會被拆穿。
但是,若真如鳳七七所說的這樣,尋一個有把柄在他的手中的官員,然後,以利益相要挾的話,這樣一來,這件事情也極為容易辦了。
想到了這裡,君亭樊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薄的笑,他朝著鳳七七的背影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這的確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
“瑞王殿下就是想得太複雜了,有的時候,越簡單的辦法,就是越有效的辦法。”
鳳七七隔空朝著君亭樊揮了揮手,聲音疏淡地說:“您還是趕緊忙活著去吧,我就不留你在這裡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