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君夢然在諸王之中像是一個禁忌,從來沒有人在他們兄弟當中提到君夢然,他就像是每個人心底裡的傷疤,沒有人去碰觸。
現下,鳳七七提到了,君莫黎倏地一怔,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沉吟了良久之後,君莫黎目光凝重地看向了鳳七七,壓低了聲音,在鳳七七的耳畔說:“五王兄是個禁忌,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你最好不要在六王兄的面前提及。”
鳳七七聞言,心中更是好奇,這位素未謀面的五王爺,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繼續問道:“為什麼嗎?”
君莫黎的面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看著鳳七七的樣子,像是不知道所以然,不會罷休的樣子,君莫黎垂下了銀白色面具下的眸子,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地在鳳七七的耳畔說:“五王兄和六王兄乃是一母同胞,他們都是德妃娘娘之子,只不過,在五王兄六歲之時歿了了。”
難怪,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五王爺君夢然,原來是宮中的孩子不好將養,早早地就歿了。
鳳七七頷了頷首,並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她的目光與意見瞥見了坐在她對面的君亭樊,不由得,鳳七七打了一個寒噤。
君亭樊陰沉著一張臉,一雙狹長的眸子,銳利如同鷹鷲一般,一瞬不瞬地望著鳳七七,那灼灼的目光,彷彿是要將鳳七七的臉上灼出兩個血窟窿來似的。
鳳七七的心中不由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幾次,鳳七七絲毫沒有給過君亭樊顏面,換做是哪一個男子,被一個小女人折了面子,也會心有不甘地,更何況是鳳七七。
她並沒有避諱君亭樊的目光,她的目光凌厲,沒有絲毫的退讓,硬生生地從琥珀般的雙瞳之中射出了兩道寒芒,猛地朝著君亭樊頂了回去。
君亭樊的面色一僵,他感覺到了,在鳳七七的雙瞳之中,蘊含了一股子寒意,他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這個小女子,越發地有意思了。
他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待君楚悠走到了他的面前時,君亭樊也送上了自個人的賀禮,做不過是投其所好,是一幅字畫。
鳳七七瞧了一圈,諸王所送的賀禮,左不過是一些金玉物件,或是一些名家字畫,這些在鳳七七看來,不過都是些尋常的玩意兒。
她側目瞥了一眼身邊端坐在輪椅上的君莫黎,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薄的笑,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我先離開一會兒。”
“你要去做什麼?”君莫黎墨染般的劍眉微皺,壓低了聲音問道。
鳳七七淡淡地笑了笑,莞爾道:“稍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鳳七七撩起了裙襬,緩緩地站了起來,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君楚悠的身邊,俯身在君楚悠的耳畔說了一些什麼。
君楚悠聽著聽著,他不僅深深地皺起了眉,一臉疑惑地看著鳳七七。
鳳七七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徐徐地將目光投向逸王府的大門口,聽著喜樂聲響徹而起,鳳七七第一個快步走出了逸王府之中。
瞧見了八抬大轎,已經將今日的女主角李爾嫣,送到了逸王府外,鳳七七側目瞥了一眼隨之走出來的君楚悠。
見君楚悠按照禮數,踢了三腳轎門,緊接著,喜婆便將李爾嫣請出了大紅花轎。
就在這個時候,鳳七七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手。
緊接著,逸王府的上空,便由一隻風箏凌空飛舞,繼而連三的,端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從逸王府之中,便有數百的風箏飛舞在半空之中。
前來逸王府賀喜的賓客,見了這麼一幕,紛紛地抬頭看著天空。
那滿天飛舞的風箏,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李爾嫣因為是戴著鳳七七特殊所制的蓋頭,能夠從硃紅色的頭紗之中,看見這滿天的風中。
李爾嫣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鳳七七為她所做,皇太后才大喪不久,身為王爺和王妃,自然是不能夠大操大辦,鳳七七這麼做,著實很有新意。
“放!”
鳳七七倏地啟唇,高呼了一聲,緊接著,滿天的風箏上灑下了一片片豔紅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