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您不用早飯嗎?”小桃紅眨了眨一雙澄澈的眸子,望著鳳七七。
鳳七七微微地搖了搖頭,抬手止住了小桃紅的話,聲音低沉地說道:“不用了,若是我餓的話,我回黎王府再用早膳。”
馬車直奔黎王府,鳳七七坐在馬車上,如坐針氈似的,冷冰冰的雙手緊握,來回地搓著,她解不開的眉心,深深地皺成了一個川字,她要怎麼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難不成要真的動手殺了君莫黎嗎?!
鳳七七從不知道怡紅樓和黎王府的距離這麼近,近到鳳七七連這個問題都沒有仔細去想,馬車就已經停至在了黎王府外了。
她的雙唇緊抿,好似都沒有留心到,馬車已經停止了。
馬伕在外,放好了小凳,候著鳳七七從馬車之中走下來,可是好半晌卻不見鳳七七,馬伕便撩開了簾子,輕喚了一聲,“七姑娘,咱們到了。”
鳳七七聽見了馬伕的聲音之後,緩緩地斂回了神來,她闔了闔疏淡而銳利的眸子,方才緩緩地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
鳳七七的心情低落極了,灼灼的陽光照在了鳳七七的身上,她一頭華麗的珠翠瀲灩流光,可是,鳳七七的心中卻像是籠了一層厚重的鉛雲,彷彿下一瞬,便能夠驚起一場狂風暴雨似的。
她從來不覺得,黎王府的這條路有這麼長,她就像是走在刑場上似的,始終不能夠走到這條路的盡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颳起了風來,將鳳七七一頭猶如墨緞一般的青絲捲入了秋風之中。
鳳七七抬手攏了攏散亂的頭髮,深琥珀色的瞳仁當中,映出了飄雪閣的朱門。
她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飄雪閣之中,正在打掃著院落中落葉的紅袖,瞧見了鳳七七走了進來,連忙舉步上前,停至在了鳳七七的面前,紅袖欠身一福,恭敬地對鳳七七說道:“七姑娘,您回來了。”
鳳七七頜了頜首,朱唇微啟,聲音疏淡地問道:“怎麼沒有瞧見你家王爺?”
“今兒一早,宮中的大內總管翟公公便來傳話,王爺一早便進了宮。”紅袖回道。
鳳七七聞言,點了點頭,許是因為今兒一早城門樓上懸著那些賭坊老闆的屍體,觸怒了龍顏,才會一早派了大內總管翟懷前來傳話。
她剛剛進了房間,門外便傳來了紅袖的聲音,“參見王爺。”
君莫黎回來了。
鳳七七微微地蹙了蹙眉,舉步走到了房門口,正瞧見了李夙推著端坐在輪椅上的君莫黎,走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君莫黎緊繃著一張臉,他輕輕地揮了揮衣袖,薄唇微啟,聲音疏淡地說道:“你們都退下,本王和話要和她說。”
“是。”
眾人聞言,紛紛退出了鳳七七的房間之中。
待屏退了最後之後,君莫黎從輪椅上面站了起來,信步走到了鳳七七的面前,他的唇角噙著一抹疏淡的笑,將銀白色面具下的一雙銳利如同鷹鷲一般的眸子,彎成了弦月狀,笑盈盈地對鳳七七說道:“本王送給你的這份大禮,你可還喜歡?!”
聞言,鳳七七倏地瞪大了一雙眸子,他原本以為是尹黍所為,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將所有賭坊老闆掛在了城門樓上的人,竟然會是君莫黎!
無雪的死,讓鳳七七很是心疼,這幾天當中,鳳七七的心頭都彷彿懸了一把利劍,似乎心跳的時候,心臟都會戳在利劍之上。
鳳七七的雙眼漸漸地溼潤了起來,她雙唇緊抿,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瑟縮,彷彿下一瞬,眼淚就噴湧而出。
心頭倏地一暖,猶如太陽籠罩了下來,將鳳七七心中的黑暗驅散開來。
瞧著鳳七七仿若梨花帶雨般的模樣,君莫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抬手輕輕地揉了揉鳳七七的長髮,柔聲地說道:“怎麼了?難道不開心嗎?”
鳳七七雙唇緊抿,她只是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對了,本王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今兒一早,父皇重重地責罰了二王兄,下令讓二王兄禁足在瑞王府之中,沒有父皇的傳召不得擅自離開瑞王府。”君莫黎淡淡地笑了笑,對鳳七七說道。
“只是禁足!?”鳳七七心有不甘,無雪慘死在惡人的手中,而皇上卻只是禁足了君亭樊。
如果不是因為君亭樊貪心不足,私設賭坊,皇上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會釀成這場悲劇了。
“二王兄畢竟是父皇的親子,而且再加上皇貴妃母家的勢力,父皇能夠做出這樣的懲罰,已經……”
“呵呵。”鳳七七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淡淡地說道:“君亭樊的這筆賬,絕對不會就這般輕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