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悠似乎沒有半點意外,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薄的笑是,他端起了桌按之上的茶盞,放在了唇下輕抿了一口,隨即,君楚悠抬起了眼皮兒,目光疏淡地看了一眼鳳七七。
“怎麼,你沒有想到吧。”君楚悠將手中的茶盞擱在了一旁,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淡淡地說道。
鳳七七頷了頷首,在諸位之中,對於皇位的渴望之人,只有君子鏡和君亭樊,讓鳳七七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竟然連君夙羽都摻和進來了。
她用力地眯了一下雙眸,稍作沉吟後,緩緩地抬起了綴著頎長睫毛的雙瞳,須臾,鳳七七壓了壓眉心,京城的這趟渾水,只怕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
“呵呵。”
沉吟了好半晌之後,鳳七七倏然笑了,她的笑容極為好看,仿若春風拂過一般,在這樣的初冬給了一絲絲的溫暖,“六哥,你對於皇位可有興趣?”
君楚悠聞言,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淺薄的笑了笑,然後朝著鳳七七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七七,你可知道,在諸王之中,父皇最為屬意太子的人選是何人?”
“君!莫!黎!”鳳七七一字一頓地念出了君莫黎的名諱。
聽見了鳳七七的話之後,君楚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鳳七七的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冷笑,扯了扯裙襬,盈盈地站了起來,踱步朝著君楚悠走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此,我倒是也想不出來,為什麼皇后會這麼早就開始做準備,在君莫黎年十五歲的時候,就派人下了黑手。”
“這件事情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並沒有實質的證據是皇后所為。”君楚悠皺著眉頭說道。
“呵呵。”鳳七七又笑,冷然道:“現在在後宮之中皇后獨大,而且,皇后的身邊還有嫡長子君子鏡在,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皇后定然會無所不用其極。”
君楚悠點點頭,對於鳳七七所說的,他認為也極有道理。
鳳七七的唇角劃過了一抹冷笑,“我現在在皇后和君子鏡的身邊謀事,對於此,我更能夠看得出來,皇后的心機遠遠要比你們這些王爺更加來的厲害。”
“的確如此,這麼多年來,皇后在後宮之中獨大,就連全皇貴妃都不能夠和她掣肘,我的母妃這麼多年來,都要服用一種特殊的藥物,讓自己看起來總是纏綿病榻的樣子。”
說到了這裡,君楚悠的面色稍稍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都變得低沉了下來。
鳳七七能夠看得出來,君楚悠心中的無奈,自己的生母為了保全君楚悠,要裝作病懨懨的樣子,還要在後宮之中如此的隱忍。
她雖然並沒有見過德妃娘娘,但是看著君楚悠的模樣,也能夠想到她是一個如何的慈母。
倘若,鳳七七能夠幫襯著君楚悠登上儲君之位,德妃也會因此母憑子貴,這樣一來,在後宮之中也會有地位可言。
但是現在,皇后一人獨大的局面下,如果想要幫著君楚悠上位的話,就要先除掉君子鏡。
君子鏡只不過是依附在皇后身下的一個草包罷了,對付君子鏡,鳳七七還是很有把握的。
對於鳳七七的話,君楚悠卻是沉默了起來,鳳七七澄澈的目光落在了君楚悠的身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他似乎對於她的話,有些動心了的樣子。
靜默了好半晌,鳳七七湊到了君楚悠的面前,說道:“六哥,你想想,要如何才能夠讓德妃娘娘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現在君莫黎不在了,能夠幫助你的人,也就只有你自己。”
君莫黎志不在此,鳳七七知道,他只想要還自己母妃一個清白,將二十幾年前的事情找出真相,對於這一點,君莫黎曾經跟鳳七七說起過。
在諸王之中,鳳七七最想要得到太子之位的人,便是君楚悠了,雖然,他表面上總是一副不羈的樣子,但是,每一次君楚悠和鳳七七說起來朝堂政事時,總是頭頭是道的,鳳七七知道,他是有心思的,但是為了自己的母妃和君莫黎這個兄弟,他必須要忍耐。
鳳七七抬起了瑩白的纖手,在君楚悠的肩上用力地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道:“六哥,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你現在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
君楚悠聞言,抬起了眼皮兒,靜默了好半晌之後,君楚悠朝著鳳七七用力地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七七,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我不能不為母妃所考慮,母妃為了我隱忍了多年,所以我……”
鳳七七抬起了手,打斷了君楚悠的話,說道:“六哥,就算是為了德妃娘娘,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了,我覺得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在諸王之中,你表面上是最沒有心思,對於他們也會很少有防範,所有的事情,我都不需要你去做,我會讓你坐上太子之位。”
“這件事情,你有幾成把握!?”君楚悠蹙眉問道。
“十足十的把握。”鳳七七極為自信地說。
君楚悠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好,我答應你!”
鳳七七笑著點了點頭,將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她用力地拍了一下君楚悠的肩膀,說道:“六哥,我現在需要一個能夠制衡皇后的人,這個人必須要聰明,貌美,會取悅男人,你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