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已然換上了一襲黑色的勁裝,須臾,在無人察覺之時,鳳七七潛入了大乘寺之中。
尋了半晌,鳳七七卻並沒有尋到君楚悠,心中一想,這個時候君楚悠或許已經暗中前往了刑部。
無奈之下,她只好改變策略,既然君臨烈對太子之位有心,那不如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也好從中試探一二。
皇帝所在的禪房之中燈火通明亦如白晝一般,鳳七七躡手躡腳地避開了兩個大內高手的視線,來到了後窗下,稍稍地嵌開了一條縫隙,朝著皇帝的禪房之中看去。
皇帝對惜喬也算是禮遇有加,這樣的一個大人美人在面前,他竟然讓惜喬睡在房中,而自己則是在禪房之中閉目打坐,口中似是念著佛偈。
見此,鳳七七也算是放心了一些,放緩了腳步朝著君臨烈的禪房方向走了過去。
“吱吖。”
鳳七七嵌開了君臨烈所在的禪房的窗戶,順著燭火的方向看了過去,此時此刻的君臨烈依舊伏案,埋頭於一些書籍之中。
鳳七七在地上撿起了一塊小時候,然後扔進了君臨烈的禪房之中。
啪嗒的一聲,打斷了正在思考的君臨烈,他皺起了頎長的眉頭,尋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
只見,鳳七七的唇角噙著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君臨烈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他不禁心中暗忖:這個時候,她怎麼來了?
“七七,你怎麼來了?”君臨烈起身,踱步走到了窗下,開啟了窗戶,迎鳳七七跳進了禪房之中。
鳳七七莞爾,說道:“自然是來瞧瞧,咱們大晉國的真龍天子嘍。”
“呵呵。”君臨烈疏淡地笑了笑,說道:“七七,以我對你的瞭解,若是沒有什麼事發生,你是絕對不會來大乘寺的。”
說話間,君臨烈走到了禪房正中央的竹案前,在倒上了一杯茶,遞給了鳳七七,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鳳七七接過了君臨烈手中的茶盞,輕飲了一口,抬起了綴著頎長睫羽的眸子,舔了一下不染自朱的紅唇,雙眸微眯,莞爾道:“沒想到,在大乘寺之中還能夠喝到這麼好的茶。”
“這是本王素來喜歡的六安瓜片,你若是喜歡,本王讓人給你包些。”君臨烈笑盈盈地望著鳳七七說。
“不必了。”鳳七七開口拒絕,笑著將手中空置地茶盞擱在了竹案上,又道:“我連夜來到大乘寺,的確有一件事情,想要讓烈王殿下幫個忙。”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來與本王聽。”君臨烈說。
鳳七七稍作沉吟,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朱唇輕啟,壓低了聲音對君臨烈說:“我收到訊息,皇上才剛剛離開了宮中,寧妃便歿了。”
“寧妃歿了?!”君臨烈也很是驚訝。
寧妃也不過是雙十年華,而且素來身體康健,怎麼好端端地就會歿了呢!?
“嗯。”鳳七七的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淺淺的應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後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個沒有心機的寵妃,自然會成為眾矢之的,王爺認為,這件事是何人所為?”
“呵!”君臨烈冷笑,冷然道:“莫不過是長樂宮的那位娘娘首當其衝。”
聞言,鳳七七壓了一下眉,看樣子,諸王對於長樂宮的那位娘娘,早就已經怨聲載道了,她現在出手雖算不上一個絕佳的時機,但既然有了機會,鳳七七就絕不會放過。
“七七隻是想要接王爺之手,為七七寫一封信。”鳳七七道。
君臨烈聞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你想要將此事告知給父皇?”
鳳七七不置可否地頷了頷首,說:“寧妃的位份不底,宮裡頭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是應該讓皇上知曉地才是。”
“本王願為你走這一遭。”君臨烈皺著眉說。
鳳七七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王爺萬萬不能夠插手,一來,您現在留宿於大乘寺之中,怎會對宮中之事洞若觀火,二來,您若是插手此事,定然會與皇后為敵。”
說話間,鳳七七走到了竹案前,拿起了紙筆遞給了君臨烈,又道:“眼下皇后虎視眈眈地盯著太子之位,這個時候誰人與之為敵,皇后定然會咬住不鬆口。”
君臨烈聽聞了鳳七七的話,也覺得在理兒,靜默了半晌之後,接過了鳳七七手中的紙筆,按照鳳七七的意思寫下了寧妃薨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