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陰沉,冷然道:“還愣神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本宮更衣!”
“是。”金玉站了起來,膽怯地跟著皇后走到了梳妝檯前。
養心殿之中跪了一地的太醫,一個個抖如篩糠,面色慘白,額頭之上滿是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
太醫們都是像是吃了啞藥似的,跪在地上不敢出一絲的聲響。
皇帝的面色陰沉,彷彿籠了一層厚重的鉛雲,似是下一瞬,便會驚起一場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
“你們說什麼!?”皇帝的雙眼之中噴出了灼熱的火焰,彷彿下一瞬,就要將養心殿之中跪著的所有太醫燃燒成為一片灰燼,“什麼叫傷勢太深!?什麼叫流出太多!?什麼叫不能醫治!?”
皇帝一連三個問題,宛如雷霆一般霹了下來,地上跪著的太醫們聞言,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皇帝緊緊地抓著惜喬的手,生怕她會從自己的生命之中消失似的。
他側目看向了君臨烈,冷著一張臉,問道:“老四,讓你去將太醫院的徐院判請回來,你可有派人去?”
“兒臣已經讓翟公公去了,這個時候,想來徐院判應該趕往宮中。”君臨烈雙手抱拳回道。
皇上將目光投向了榻上的惜喬身上,他將頎長的眉心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可聲音去變得柔和了起來,在惜喬的耳畔說:“喬兒,你放心,有朕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著,他側目看向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太醫們,冷然道:“若是不能夠將朕的喬兒救回來,朕就讓你們陪葬!”
就在這個時候, 惜喬忽然顫顫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扯了扯皇帝的衣袖,氣若游絲地說:“皇、皇上,妾能夠在您的、您的身邊死去,便、便是妾的福氣,若、若牽連這麼多條性命,那、那就是妾的罪過了,妾、妾寧願、寧願現在就死去。”
“說什麼傻話!”皇帝急忙看向了惜喬,急聲道:“有朕在,絕對不會讓你玉殞香消。”
“皇、皇上,您要答應妾,不要、不要牽連他人。”惜喬眼角溢位了淚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皇上、您、您答應、答應妾,好、好不好?”
皇帝雙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後宮之中的女人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有這麼善良的心,更沒有一個人以身為他擋箭。
皇帝對惜喬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說:“好,朕答應你,不會殺了他們。”
一種太醫聞言,如蒙大赦一般的鬆了一口氣。
“皇上徐大人來了。”翟懷推開了養心殿大門,急急忙忙地走進了養心殿之中。
皇帝聞言,頓時面色一喜,連忙將目光投向了走進來的翟懷和太醫院院判徐大人。
他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如此期待一個太醫前來,待徐大人走上前來時,皇帝竟站了起來,迎接徐大人。
徐大人給惜喬把了脈,有瞧了瞧惜喬的傷勢,他的面色凝重,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傷及心脈,失血過多,不過好在,能夠救回來。”
聞言,皇帝倏地鬆了一口氣,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還請徐老醫治喬兒。”
徐大人側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醫,啟唇道:“勞煩皇上,讓他們都出去,微臣需要安靜的地方來為這位姑娘醫治。”
皇帝頷了頷首,一揮手對跪了一地的太醫吩咐道:“都給朕出去。”
須臾,一眾太醫和君夙羽、君臨烈紛紛府走出了養心殿之中,皇帝放心不下惜喬,一人留在養心殿之中,一瞬不瞬地看著徐大人為惜喬療傷。
這時,皇后扶著金玉的手,折纖腰以微步,來到了養心殿外,瞧見了一眾太醫膽戰心驚地離開,她用力地壓了一下眉。
皇后朝著李煜努了努下巴,啟唇吩咐道:“去讓翟懷通報一聲,本宮要看看皇上。”
“是。”
李煜應了聲,連忙快步上前,見到了君夙羽和君臨烈,李煜失了一禮,“奴才給兩位王爺請安。”
“李公公現在父皇怕是不會見皇后娘娘,你還是給皇后娘娘傳個話,請她先回宮吧。”君夙羽啟唇說道。
“這……”李煜皺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誰說本宮不能進去!”皇后快步而來,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說:“翟懷,還不進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