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就現行告辭了。”君臨烈淺笑,隨即轉身離去。
鳳七七望著君臨烈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黛深凝,寓意深遠。
在諸王之中,君臨烈雖表面上無心太子之位,但實則卻不見然,那夜,鳳七七前往烈王府打探令牌之事,君臨烈雖是滴水不漏,但是鳳七七卻依舊聽出了端倪來。
烈王府之中,一共就發出了兩面令牌,這兩人可都是君臨烈的親信,他聲稱叫他們來詢問時,鳳七七便已經知道,在君臨烈那裡,根本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一個烈王殿下,他竟如此的圓滑,行事作風卻深謀遠慮。
鳳七七眸色微斂,唇角劃過了一抹淡然涼薄的笑。
“姑娘,咱們還回去嗎?”這時,馬伕撩開了簾子,對馬車之中的鳳七七問。
鳳七七搖頭,說道:“不回去了,你尋一處僻靜的地方,我今兒晚上就在這裡過夜。”
“是。”
馬伕將馬車趕到了一處林子當中,因是冬至,滿天的白雪,洋洋灑灑地飄落在了馬車之上,形成了最好的保護,若不仔細看,定不會發現,這裡還停至一輛馬車。
天冷了,鳳七七並沒有讓馬伕留下來,而是讓他到大乘寺之中尋一住處,自己一個人,留在林子裡頭。
馬車之中並不算是太冷,厚重的棉被蓋在身上,鳳七七用火鉗子夾了涼快火炭,放進了暖爐之中。
夜已深,鳳七七感覺自己的眼皮兒在打架,她掩了掩棉被,進入了淺眠之中。
對於鳳七七來說,在這種地方睡覺,並不是一兩次了,身為一個出色的殺手,別說是在馬車裡,就算是在冰天雪地的露天礦場,她都睡過。
才剛剛入眠,耳畔的風聲倏然呼嘯,夾雜著片片宛如鵝毛一般的雪花,吹進了馬車之中,鳳七七頎長的睫羽微微地動了一下,抬手緊了緊領口,不讓冷風灌進去。
忽然,鳳七七睜大了一雙星眸,猶如琥珀般的瞳仁之中,瀲灩霜華之色,她隨手拿下了腰間貼身隨帶著的匕首,縱然一個閃身,飛身出了馬車之中。
月光、雪光,將這片枯萎的林子映襯得皚皚一片,在這樣一片刺目的白之中,矗立著一道豔紅如血般的身影。
他站在雪地裡,一動不動,宛如傲立在白雪之中的一株紅梅。
鳳七七看見了他的身影,心頭猛然一凜,到底還是被鳳翎羽找到了。
她重新將匕首戴回了腰間,緩緩地朝著鳳翎羽走了過去,小巧的秀足踏在雪地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鳳七七駐足在鳳翎羽身後兩米開外,撩起了裙襬欠身一福,恭聲喚道:“爺。”
鳳翎羽一揮衣袖,一片灼目的豔紅,宛如勝芳之中的紅芍,他轉過了身子,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冷凝之色,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望著鳳七七。
他沒有說話,徑自地朝著鳳七七走了過去。
待鳳翎羽走到了鳳七七的面前時,他倏然停至了下來,微微地眯了一下眸子,冷笑著說道:“鳳老闆還真是讓本座好找啊!”
鳳七七聞言,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打顫,強大的威壓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朝著鳳七七的頭頂鎮壓了下來。
她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地說道:“七、七七也是近兩日才回到京城……”
“是嗎?!”
不待鳳七七把話說完,鳳翎羽開口打斷了她,“你當本座是君子鏡亦或者是君亭樊那般好糊弄嗎?”
鳳七七一聽這話,低垂下的秀眉微微一蹙。
為什麼鳳翎羽今日會平白無故提及這兩個人?
鳳翎羽抬起了瑩白的纖手,勾起了鳳七七尖尖的下巴,微微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梢,唇畔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濃郁了起來,“看著本座。”
鳳七七抬起了眼眸,琥珀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瑟縮,她心中膽寒,生怕下一瞬,鳳翎羽會滅了自個兒。
鳳翎羽笑容更加燦爛,不過是傲慢的笑意,“呵呵。小七七,看來本座是不殺你不行了!”
聞言,鳳七七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感覺冰冷的空氣,順著她的鼻端一直到肺部都在逐漸凝結成一層層冰晶,她雙眼一閉,等待著鳳翎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