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故作不解的看著他,“怎麼,王爺不喜歡梨花?”
“喜歡……喜歡得很!”趙榮羨咬著牙,目光裡透露出顯而易見的怒火。
我笑了笑,繼續裝得渾然不知,“既然喜歡,那麼王爺又這樣生氣做什麼?”
“白歡喜!”他終於忍無可忍了,他的手狠狠的扯住我的衣領,一字一句,“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大概就保住自己的命,保住白家。
可要保住這些,自要先保住眼下的富貴。
想要保住眼下的富貴,最要緊的,還是子嗣。
我平靜的望著他,風輕雲淡,“妾身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妾身只是希望,咱們王府能子嗣昌盛。王爺若是不喜歡梨花,過幾日妾身再給物色幾個,您看您喜歡什麼樣兒的。”
趙榮羨沒有說話,他死死的掐住我的衣領,手裡的力道越來越大。
那雙平日裡含情脈脈的眼眸,此刻也覆滿冰霜。
“你一定要這樣?”他閉了閉眼,似在強壓著怒火。
我依然保持著無辜而平靜的情緒,蹙眉望著他,“王爺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聽不懂?”他冷笑了一聲,滿目失望,“我以為我們經歷了這樣多,你是相信我的。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從未信過我。”
我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很早很早以前,我是相信他的。
可是這樣的事情變得多了,就再也不是信不信了,而是累。
我覺得太累了,愛著趙榮羨,讓我覺得好累好累,倘若我只貪圖這皇家的富貴,只想握著那滔天的權勢,興許根本不會這樣累。
在感情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女子。
我不知道趙榮羨對雲秀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只是簡單的逢場作戲,可他待她的好,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曾與我說過,在後來我離去的許多年裡,雲秀也確實幫過他許多。
一個曾經幫助過他,亦或者說,與他共患難過的女子,我不信他當真沒有半分感情。
見我沒有說話,趙榮羨也沒有說話。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而冷沉,他一直看著我,似乎想讓我開口解釋些什麼。
可我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任由他拎著,彷彿木偶一般坐在床上。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孩子嗎?你是不是覺得,有一個孩子握在手裡,你才能安穩!行!你想要,我便給你!”趙榮羨鬆開了,拂袖而去。
當夜,南院便傳出訊息,說是趙榮羨同梨花鬧出了好大的動靜。
第二日梨花再回來的時候,脖子上還有好些紅痕,看來昨夜裡確實是侍寢了。
她一臉羞澀的走到我面前,朝著我行了一禮,“梨花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我坐在椅子上,心裡頭隱隱作痛,可我臉上卻依舊保持著一個王妃該有的大度與端莊。
梨花起身,很是恭敬的站在一側。
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溫聲示意她,“坐吧,不要站著了,往後都是一家人。”
梨花聞言,依舊端站在一處,動也不敢動,“王妃將梨花從那火坑裡救了出來,梨花以後就是王妃的奴婢,一生一世都是王妃的奴婢,斷不敢與王妃平坐。”
倒是個懂規矩的,也是個曉得感激的。
我笑了笑,和善而慈睦,“昨夜你已侍寢,以後就是王爺的女人了,等那雲秀公主進了門,我會尋個機會讓王爺給你個名分的。”
“你要做些什麼,陳嬤嬤已經與你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