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請問電話那頭是赤司家財閥的唯一繼承人嗎？”

洛山的返校大巴上，赤司眼角抽搐的聽著電話裡那不著調的聲音，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是來嘲諷我的話，那你最好現在就把電話掛掉。”

都用不著確認對方身份，敢用調侃的語氣和他赤司這麼說話的人，也就只有向陽一個了。

向陽“嘿嘿”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可是清楚的知道輸了比賽以後是什麼心情呢，在這關頭還嘲諷別人，我可不是性格那麼惡劣的人。”

赤司單手托腮看向窗外，嘴裡卻是毫不給向陽留面子，戳穿道：“如果你這樣的人都不算性格惡劣的話，那我真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傢伙更適合這個詞了。”

向陽：…

“咱不說這個，聊點別的。”

向陽清了清嗓子，將這個話題繞了過去，正經道：“陽泉今天的發揮很棒，不過伱們的表現，已經出乎我意料太多了。你很強赤司，洛山最後的兩個失誤，責任並不在你身上。”

赤司沉默了半響，確認向陽是在誇讚他之後，禮貌回應道：“謝謝。”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並不存在洛山輸了我沒輸這種情況，首發成員都是我挑選出來的，他們沒能打好比賽，我同樣有著責任。”

並非場面上的客套話，赤司的語氣十分認真，顯然他不光沒有怪罪隊友的意思，還把輸球的鍋，背了一大半在自己身上。

向陽咂了咂嘴，感嘆道：“你這該死的責任感，還真是天生當大人物的料子啊…”

“說起來，我現在的局面，和你幾乎一模一樣啊…”

向陽看著身旁主駕駛位的雅子，由於贏了比賽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海常今年同樣是兩個首發離隊，最要命的是黃瀨不在了。”

向陽扶了扶額頭有些無奈，雖然在球迷和隊友甚至教練面前，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事實上，他身上的壓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優秀的指揮官從不會把恐慌這種情緒帶給下屬，但同樣的，他們身上所揹負的東西，很多時候都要比那些衝鋒陷陣的將士們來的多的。

隊內缺少中鋒，首發裡新人太多，當家球星離隊…這種種壓力現在都在向陽身上，甚至隱約之間要把他壓的喘不過來氣了。

聽出向陽話語中的疲憊，赤司頓了一下，說道：“總決賽的時候，我會去看的。”

赤司的語氣沒有太大起伏但是他的意思分明在說，海常進入總決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向陽一愣，下意識揶揄赤司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啊？要知道秀德可沒有比陽泉弱到哪裡去啊，而且海常同樣也是殘陣，我還真是害怕今年不光丟了冠軍獎盃，連決賽地板都踩不上啊。”

聽著向陽的自嘲，赤司表情不變，篤定道：“你可以打進總決賽，並且今年的冠軍，一定會是你們！”

向陽沉默了，他看著手機螢幕上亮著的赤司號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笑道：“借你吉言。”

“借你吉言？”

赤司挑了挑眉，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身為霓虹人，很多種花式的霓虹話，赤司並不能反應過來，向陽笑了笑，補充一句：“沒什麼，只是，我在謝謝你罷了。”

“總決賽海常打陽泉，記得要來看喔！”

話罷，向陽便掛掉了電話，扭頭靠在車窗上，嗅著車內靜謐幽蘭的香味，漸漸進入了夢鄉。

主駕駛位的雅子看到這一幕，悄悄放緩了車速，使得車身儘量平穩，從而不打擾到向陽。

要說現在誰最能理解向陽的疲憊，大概也就只有雅子了吧…不，現在的話，還要加上一個赤司。

赤司聽著電話裡那“嘟嘟”的結束通話聲，不由得搖了搖頭，他放下手機看向窗外，眼神中透出一絲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