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萍兒隨著梁嶽翻過圍牆,一路小心潛伏,跨越重重庭院來到張家正堂外,果然看到庭院中的堂前只有大門外站著兩名守衛。
堂內空空如也,夜夜跪在靈前的張夫人不見了。
好奇心似乎戰勝了不敢與人說話的性格,衛九姑娘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她走了的?”
“額……”梁嶽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那邊笛聲傳來的方向,道:“裡面有內應。”
“你真有辦法。”衛萍兒弱弱地稱讚道。
是李墨有辦法。
梁嶽在心裡默默說道。
他伏低身子,看著門口那兩個守衛,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悄無聲息地解決他們嗎?”
衛萍兒點頭道:“我用瞌睡蟲兒試試。”
說著,她一抬手,從袖管中裡取出一個瓷瓶兒,開啟以後,瓷瓶兒中飛出兩隻晶瑩微小的飛蟲,看起來都帶著些許靈性。
衛萍兒用手一扇動,兩隻飛蟲就都向那兩名守衛飛去。
黑夜之中,小小飛蟲毫不起眼,繞了兩圈,便各自鑽進了一名守衛的鼻孔中。
“啊……”
兩名守衛忽然一起打了個哈欠,然後倒退兩步,分別軟倒在地。
“厲害!”梁嶽向她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衛萍兒只是側過頭前行,不敢看他。
迷倒了守衛之後,二人腳步匆匆來到正堂,梁嶽道:“抓緊時間。”
“嗯。”衛萍兒只是頷首。
梁嶽雙手發力,掀開棺木蓋子,緩緩將其推動,嘩啦啦移開。
那具被燒焦的冰鎮張行楷就顯露出來,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看上去很是安詳。
這屍體四周鎮了許多符籙,仍然保持著死亡時的慘狀,還有道道冰霜凝結。看來李墨的符籙不管價格多貴,質量都是實打實的。
雖說是沒有腐爛發臭,可焦屍依舊是猙獰醜陋,衛萍兒見了卻不再怕了,神情十分淡然。
當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她好像就只怕活人。
梁嶽在一邊納悶的功夫,衛萍兒已經從袖中又取出一顆純白色的丹藥,看上去形似玉球,她將這玉球放入了屍體的口中。
玉球好像有靈性一樣,順著屍體的口腔滑動進去,能看出咕嚕嚕聲中有不斷下移的起伏。
衛萍兒又開啟另一個瓶子,裡面有幾隻小小的金殼蟲子,她將其灑落在屍體表面,它們便一一鑽入那焦黑的面板之中,開始在裡面遊曳探索。
“這是靈鰍蠱與金角蟲,它們可以分別檢查屍首的腹內與體表,檢視有沒有異常的靈氣或毒物。”衛萍兒觀察之餘,小聲講解道。
“不過他死了有幾天了,如果有靈氣說不定會消散,我也不確定能有結果。驗屍的手段我只能想到這兩種,跟上次那個神刀仵作肯定比不了。”她小聲慢慢地說著。
梁嶽從旁恭維道,“我看衛九姑娘伱的手法比他還要厲害一些。”
“不行的。”衛萍兒絲毫不接受吹捧。
片刻之後,一隻泥鰍似的大蟲,約莫有拇指粗細,從屍首的下半身鑽了出來,應該就是方才那白玉丹丸所化,體表依舊純白。
梁嶽看的一咧嘴。
哥們兒你死了,什麼也感覺不到,就別怪罪我們了。雖說實在是有點冒犯,可這也是為了幫你找到真兇。
堅持堅持吧。
深呼吸……呼吸不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