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做了個夢,很奇怪的夢。
夢裡,似乎是在一處宮殿,周圍燃燒著熊熊的黑色火焰,火中逐漸走出一個人來。手中握著一把閃著藍色幽光的長刀。刀鋒劃過之處,黑炎更加歡躍,牆壁紛紛破碎,留下驚心動魄的黑色裂縫。
黑色的裂縫吞噬著靠近的一切,整個空間都似乎發生了扭曲。那人逐漸走近了自己,發自骨髓的恐懼吞噬了她。她的思考停止了,一切似乎都停在了那一刻。
沒等到長刀落下,一切都鏡子一班破碎成一片一片的,像秋天的落葉。
在最後破碎的景象中,江霖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粉紅色的纖細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那柄長刀始終沒有再落下。
她聽見一個極為熟悉悠遠的聲音響起:
“我不理解痛苦?是卡茲戴爾的痛苦,還是薩卡茲的痛苦,或是泰拉的痛苦?殿下,所有的因緣和羈絆由我來斬斷……”
江霖無法控制自己,任憑著意識又陷入黑暗中。
………………
夏雨手握寒月刀,來回舞動了幾下,面前的稻草人就裂成了碎片。
這幾天,他一直跟著拉普蘭德學刀法。拉普蘭德的刀法來自敘拉古,而更多的來自戰場實踐之中。刀法迅捷,絕不拖泥帶水,以最短的時間造成最大的傷害。
夏雨沒有注意到,拉普蘭德已經站在他身後快五分鐘了,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
“你要是閒著就去做飯去,別在這盯著我看”夏雨閉著眼把寒月收回刀鞘,背對著拉普蘭德說道“晚上我還不知道吃什麼呢。”
“哼”拉普蘭德輕蔑一笑“還想著吃呢?不把客人留下來吃個晚餐,可不和理解啊。”
“那我自有分曉,沒你的事。”夏雨轉向靠牆的一排樹下,茂密的葉子遮住了牆的半邊,什麼也看不見。
拉狗子有些意外,嘴巴咧的更大了。
夏雨倒沒有拉狗子那麼喪心病狂。他又抽出了寒月刀,對著夕陽仔細擦拭起來。擦著擦著,像聊天的漫不經心一樣對著那黑影說了句
“請出來吧,女士。哪裡很冷,不是嗎?”
樹叢裡動了動,顯然對自己的偽裝被識破有著些許驚訝。
“很好,巴別塔的博士,你還是那麼強。”
樹叢中的動靜消失了,一陣風掠過夏雨的臉。他甚至來不及橫過刀來,一根黑色的“棍子”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告訴我,”女人的面無表情的說道“殿下是怎麼死了的”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會怎麼辦呢?”
“那麼你的腦袋就會搬家”女人依然面無表情。
“我真不知道,”夏雨聳了聳肩“失憶,知道嗎?”
“可笑的謊言。”
“還要我給你解釋嗎?你自己想想。我要是能殺了殿下我還在這讓你把武器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