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多少高手都不是敗給了別人,而是敗給了自己。
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一時失敗或失意,最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唯有真正渴求武道之人,才能向著面前的高峰一次次發起衝擊,雖死不悔。
苦面就是這樣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瘋子。
“想不到我在最後還收了一個好徒弟啊……”邪勝正感到無比欣慰。
“走吧,徒兒,去看看剛才我們忙活半天的成果如何!”
“遵命,師尊!”
師徒二人回到竹樓時,顧願之依舊在殺雞,付豪則在那個大包裹旁整理著。
邪勝正走了過去,問道:“如何,這些東西里可有合用的?”
付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頭來怔怔地看了他一下。
邪勝正滿臉不自在,說道:“怎麼,老夫臉上有花不成?”
付豪搖搖頭:“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這些東西都是在這座山上長的?”
“那是自然,你還懷疑老夫不成?”邪勝正理直氣壯地道,“這些都是我們師徒二人光明正大摘下,斷沒有人敢說一點不是,不信你問苦面!”
付豪看向苦面,後者苦著臉說道:“不錯,我可以作證,都是些無主之物,隨處可見。”
“隨處可見……”付豪一萬個不相信。首先這對師徒互相作證簡直沒有半點說服力,其次如果這些草木在天光山上隨處可見,那聖劍宗還練什麼劍,直接開田種藥瞬間富甲一方啊!
邪勝正敏銳地察覺到一些東西,他問道:“是不是我們摘得這些東西都棒極了,可以作為新的調料?”
付豪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株草,葉子有些像蘭草,有一股奇特的香氣,十分馥郁。
“邪前輩可知道這株草叫什麼?”
邪勝正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這不就是常見的蘭草嗎,這股香味清新淡雅挺不錯,我看可以作為調料。”
付豪愣住了,他確定了心中的猜想,邪前輩雖然在醫術方面比自己強上一絲,但卻不怎麼懂藥理。
準確來說,是不太能辨別藥材,畢竟他在昨日也一眼看出了煞溝三老的苦夢丹心解藥為真。
其實付豪若不是在韋覺那學了點東西,恐怕也不會認識。
“此乃君子蘭,算是一種罕見的草本,性溫氣香,可入藥,四時常青。君子蘭五年長成,又五年開花,花期持續半月之久,無論是根莖葉還是花瓣嚐起來都是甘甜可口的。”
“看這一株君子蘭,葉長四寸有餘,根部泛白,顯然距離開花也不遠了。一般人都種來觀賞用的,你們確定這是無主之物?”
邪勝正聽得一愣,然後哈哈一笑:“行啊小付,沒想到你還懂這麼多東西,照你這麼說,這株君子蘭確實能當調料嘍,甜絲絲的其實也不錯嘛!”
付豪:“……”他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壞了,這君子蘭絕對是別人種下的,讓邪勝正一把薅了來。
“呵呵,君子出淤泥而不染,經久彌盛,獨守其節。這君子蘭聞起來香,嚼起來甜,可就是不能吃,因為它的汁液無法被人吸收,最終結果只能是拉肚子,而且一拉不知道多少天那種。”
付豪在當初看到這君子蘭的介紹之時,心中無比佩服其編纂者——韋覺的老師藥穀子,為探索醫道拉個好多天的肚子人家能當沒事一樣說的如此風輕雲淡,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