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國際酒店貴賓廳已是賓客滿座,吳董率領的福隆集團代表團有男男女女共計十幾個人,分坐圓桌的兩翼,吳董、潘書記、劉副縣長並列坐在上座,下座空著兩個席位。易近人和羅熙鳳一亮身貴賓廳,潘書記便指著空位示意兩位坐下。
見人都到齊了,潘書記欠了欠身,舉起酒杯:“今天叫大家到這來,就一個任務喝。按照土城的風俗,這第一杯酒應該叫吹口哨,意思是喝下這杯酒酒宴才算真正開始;主客杯要見底,意思就是有始有終;喝酒的速度要快,意思是喝的有多快,高升發財就有多快。”
這話太有誘惑力了,潘書記話音剛落,大家就稀里嘩啦把杯裡的酒喝光了。
潘書記微愣了一下,隨即樂呵樂呵笑了起來。一會,劉副縣長說出更具誘惑力的話來:“感情深杯杯悶,感情淺舔舔懸;若要土城把根扎,一人一杯喝到家;若要事業日中天,除非酒場不倒下。這些可都是土城形成的酒宴風俗。吳董,你既然要到土城來投資,那就必須先接受這些風俗,否則你立足都很難,更不要說撈金賺銀啦!”
吳董本來酒量就不菲,礙於對領導的顧忌,即使酒量好也不敢顯露。既然劉副縣長把話說得這麼明晰,再不放出量來,那就只有打道回府了。他爽快地舉起酒杯,首先對自己的下屬交待,都聽好了,看我的,我咋喝你們也咋喝,誰也不得退縮,要不現在就滾回老家去。然後,表情陡轉,和顏悅色地對潘書記說,先敬您,潘書記,十分感謝您以如此高階別的待遇來歡迎接待我們,這杯酒算是我對您的敬意和感謝。
潘書記二話沒說把酒喝了。
吳董舉杯指向劉副縣長,劉副縣長晃了晃杯,眨眼功夫酒沒了。吳董更爽,一口氣,杯底朝天。
吳董又舉杯指向易近人和羅熙鳳。三人互視,心照不喧,碰杯,乾杯。
接下來,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只見他們一個個爭搶著敬酒,一杯接一杯,沒一個熊包、軟蛋,喝到後來,誰也記不清跟誰喝了、跟誰沒喝、喝了多少,直喝得大廳內酒氣沖天、烏煙瘴氣、杯盤狼藉。
就連平日裡幾乎沒醉過酒的易近人和羅熙鳳,這次也醉得不省人事,直到半夜才被潘書記的司機送回了長龍村。
第二天,福隆集團長龍生態文化暨農業綜合開發專案簽約儀式在剛剛落成的龍鬚溫泉賓館舉行。潘書記再次率領縣四套班子領導、縣直各單位各鄉鎮各村委會黨政一把手參加了簽約儀式。儀式規模之大、格調之高、影響之遠創土城歷史之最。同時,儀式也揭開了長龍村發展新的序幕。
土地都租賃出去了,長龍村的婆娘一時都清閒了下來,開始三人一夥五人一群去鎮上的集市、去陌生的城裡上街趕集。有些婆娘乾脆把孩子留給爺爺奶奶或是姥姥姥爺,自己一拍屁股去了深圳找自己爺們樂去了。婆娘們一走,問題來了,每天都有爺字輩的人到村委會去反映情況,不是說孫子不上學逃課,就是說孫女不吃飯鬧著要媽媽,全是雞毛蒜皮的家庭瑣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連續幾天,易近人都被那些是是非非的家庭瑣事糾纏著,處理一起又來一起,舊矛盾解決了,新矛盾又來了。易近人已經到了疲憊不堪、無計可施的地步,只好去找羅熙鳳,看看她有什麼好對策。
羅熙鳳辦公室,門虛掩著,裡面黃翠翠、許芷仙、鄭夢怡、劉雨簾、冷紫悅圍坐一起打情罵俏,非常熱鬧。易近人沒敲門直接推開門,抬腳剛邁進一腳時,見羅熙鳳不在裡面,便收腳想退出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冷紫悅衝上去抓住他的一個胳膊往裡面用力一拉,硬把他給拉了進去,然後又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隨即婆娘們對他發起了攻擊。
劉雨簾說:“村長,羅總不在,你就不能陪陪我們幾個。”
易近人說:“我工作都忙昏頭了,哪有時間跟你們在這閒熱鬧。”
許芷仙不高興了,板著臉孔說:“村長,你這話說的不地道,你工作忙我們的工作也不輕鬆。這叫忙裡偷閒,偷著樂,懂嗎?我的大村長。”
易近人眨著眼睛:“你們剛才盡說些啥,當我不知道,嘻嘻哈哈盡拿翠翠說事,這算哪門子工作。”
許芷仙反問他:“你是一村之長,知道我們說翠翠啥事?”
易近人一時答不上來,許芷仙自己回答了:“是翠翠要結婚的事。”
易近人吃驚不小,問:“結婚?跟誰結婚?”隨即他拍了一下自己腦門,責怪起自己來,“你看我,健忘,竟把翠翠和辛勤的事忘了。”
劉雨簾捅了他一手指,嗔怪道:“就因為你忘了,所以她倆的事才黃了。”
易近人聽糊塗了,又問:“誰的事黃了?”
劉雨簾說:“當然是翠翠和辛勤隊長的事。”
易近人直搖頭,否定道:“開什麼玩笑,黃誰的事,也不可能黃她倆的事。”
劉雨簾說:“不信,你問大家,要不直接問翠翠。”
易近人掃了一眼大家,目光定格在黃翠翠身上。正在這時,羅熙鳳推門進來,後面跟著李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