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彭時同意離去,李明山送了口氣,領著彭時左轉右轉,暗中出了國子監,上了一輛馬車向北,往岸邊而去。
而這時,淳安外山中一處草廬中,商輅正居住在此,而草廬一邊,便是商輅父母的墳冢。
三間草廬,一席涼蓆再加一身素服,便是如今商輅所有。
當然每日都有僕役前來為商輅送飯食,不過安制,守孝期間是不能洗澡的,也不能吃肉喝酒,更不能換洗衣服。
故而僕役一般只是送一些素食前來而已。
而且因為守孝期間不能會客,故而雖然劉建一直想來拜訪,但都被商輅婉拒,但這書信來往確一直都沒有斷絕。
這日,一僕役如往常一樣,將餐食送來,但僕役確並未就此離去。
“你還有何事”
見僕役並未離去,商輅一邊低頭看書,一邊說道。
“稟公子,小奴並非公子僕役,而是獵守隊右都尉胡吉科”
胡吉科拜道。
“獵守隊?”
商輅一聽大吃一驚,放下了書,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胡吉科。
“你是何人下屬,來此何干”
商輅打量一番胡吉科,問道。
“我家主人乃劉建也,我奉主人之命,前來保護公子周全”
胡吉科再拜道。
“建德兄?我這有何不安全的地方嗎”
商輅一聽是劉建所派,稍微鬆了口氣,但很快便又警惕起來,這劉建為何派人前來,還弄得這麼神秘,還保護我的安全,我這守孝呢,商家又是淳安大戶豪族,自己哪裡不安全了。
“不瞞公子,我家主人已得京師密報,太監頭王振已糾集罪名,打算重治與主人交好的公子及其他好友,如今錦衣衛緹騎和東廠走狗今日辰時便已離京,南下淳安前來抓捕公子,故而主人才派我前來保護公子周全”
胡吉科拜道。
商輅一聽,大駭,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這王振商輅不是沒有聽過,司禮監總管太監,太監頭自然是沒問題的,可其怎會要治自己的罪呢,我與其無冤無仇啊。
更別說從京師到淳安,最快也要三五日,今日錦衣衛和東廠才從京師出來,這才過去多久啊,劉建就知道了,還做出了反應。
還有自己是因為和劉建交好,才被治罪的,那劉建是出了何事嗎。
更別說這錦衣衛和東廠辦事,常常雷厲風行,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更不會提前被人偵之,如此那劉建是怎麼知道的。
而這獵守隊又是個什麼組織,劉建為何要組建這麼一個組織。
一切都讓商輅疑惑不已。
“發生了何事,難道建德兄被人誣陷了?”
商輅又問道。
“具體小奴不知,小奴只知自我劉家玻璃,肥皂問世以來,便被世人覬覦,無論是地方還是朝堂,是藩王還是勳貴,這明槍暗箭,多得數不勝數,很多人都將劉家視為待宰羔羊,砧板豬肉,隨時都可以除之,故而家主無奈,選擇遠劈南洋,打算留一條後路,而那王振盯著我劉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只是剛剛出手而已”
胡吉科拜道。
因為事先得到過劉建的首肯,故而胡吉科對於商輅並沒有過多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