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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我從來都是睚眥必報之人

“詞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自從上回雨中一別,我對你可謂是思之如狂,就連去上京喝花酒,美人在懷,也都還惦記著你……”

傅聽寒嘴裡說著沒臉沒皮的話,目光卻是瞥向小姑娘手裡的食盒。

聽到“上京”二字,謝錦詞突然安靜下來,抿著唇認真問道:“上京……是什麼樣的?”

“上京乃天子腳下,自然是戎國最繁華昌盛的地方。”

傅聽寒懶懶應答,順手揭開食盒的蓋子。

馥郁的珍饈香氣頓時盈滿整個廳堂。

少年眉頭一挑,風流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別色,“嘖,鴿肉,鮑魚,烏雞。你家公子最近很虛嗎?也不怕補過頭了?”

謝錦詞忙把蓋子搶回來,“你快放我回去!我家公子受了重傷,需要馬上吃到這些東西!”

“什麼?又受傷了?”

傅聽寒臉色微變,拉起小姑娘便往外走。

謝錦詞驚呼:“你這是做什麼?你倒是放開我!”

“沈四哥哥受傷,我自然要去探望的。至於你,若是不想被剛才那個小子繼續糾纏,儘管掙扎便是。”

提到陸景淮,謝錦詞立馬乖巧了。

她低著頭,任由傅聽寒牽著自己的手腕。

踏出瑢韻軒的大門時,她悄悄瞄了眼斜對面的銅雀樓,猝不及防對上紅衣少年的狹長鳳目。

僅一眼,她立即心虛地把腦袋埋得更低了些,腳下也往傅聽寒身側靠近幾分,恨不得鑽進他的大氅裡。

直到走出長街,走出少年的視線,她才暗鬆一口氣,放下懸在喉嚨的心。

傅聽寒斜勾著唇角,鬆開小姑娘的細腕,佯裝驚疑道:“詞兒,你手腕上是什麼?硌人得緊。”

謝錦詞久久凝視自己腕間的玉鐲,小鹿眼裡一片柔軟。

她輕聲:“那是我孃親留給我的鐲子。”

兩人走過既明橋,途徑青吟巷,沿街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白牆青瓦。

傅聽寒盯著小姑娘白嫩的圓臉蛋,笑眯眯道:“好詞兒,那是個什麼樣的鐲子啊?可不可以借我看看?你也知道,我開瑢韻軒就是為了做首飾生意,我對鐲子金釵這類東西……”

“喏,你看吧,不過小心些,它對我很重要。”

不等他說完,謝錦詞便大方舉起了胳膊。

她另一隻手拎著食盒,不方便取鐲子。

傅聽寒虛握住她的手腕,摸到鐲子的輪廓後,輕輕往外一帶,輕而易舉便拿到了手上。

色澤瑩白的玉鐲,溫潤堅密,乃上等和田玉。

他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鐲子,實則檢視得非常仔細。

鐲身內側的隱蔽之地雕刻著一行詩。

龍城膽氣尚未減,戎馬一生馭天兵。

正與沈長風所說一致。

此句詩是二十年前,先帝親賜當今大司馬的,由於事隔多年,上京或許還有一些人記得,但遠離皇城的江南一帶早已塵封了訊息。

誰知道大司馬知不知曉,自己在揚州還有個外孫女?

少年眸色漸深,動作並不溫柔地把鐲子重新套回到小姑娘的手腕上,咂舌道:“你娘怕是騙了你,這分明是個假貨,值不了幾個錢。”

謝錦詞一聽,頓時急紅了眼,爭辯道:“你胡說!這是我孃親的嫁妝,是從上京帶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