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說,他想娶詞兒!”
錢佳人笑得嘴都合不攏,奮勇告密。
陸景淮沒料到他居然當眾抖了出來,雙頰燙得要命,不自然地別過腦袋,只用餘光偷偷瞄謝錦詞。
謝錦詞也怔住了,臉蛋比他還紅。
沈長風含笑落座,“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們這些俗人,只盯著身邊的姑娘,目光未免太過短淺。”
“這麼說,咱們解元郎將來絕不會愛上身邊的姑娘?”
錢佳人笑嘻嘻的,翹著蘭花指給眾人斟酒。
沈長風承認得大大方方:“自然。”
“好好好!”
錢佳人來了興致,“大家可聽見了?覆卿說他不會愛上身邊的姑娘!不如咱們打個賭,覆卿將來若是迎娶身邊女子為妻,咱們去鬧洞房時,他這解元郎,得當眾為咱們學三聲狗叫,如何?!”
四周少年,大笑著響應。
沈長風羽玉眉一挑,應得乾脆,“沒問題。”
將來的他,
會手握權柄,成為人上之人。
而且他長得也很好看。
所以他迎娶的女子,必定不是俗人。
至於臨安城,貌似還沒有姑娘能配得上他。
偏廳正熱鬧,沈騰突然踏了進來。
眾人立刻止了笑,起身朝他見禮。
沈騰緊鎖著眉,大步走到謝錦詞面前,揉了揉她的發頂,“詞兒,你和冰雁的事我都聽說了。冰雁那孩子被我慣壞了,讓你受委屈了。”
他嘆息間,一道清朗聲音突然響起:
“小姐妹嘛,床頭打架床尾和,詞兒乖巧溫順,待人又大度,必然不會和那個什麼雁一般計較!”
謝錦詞望去,只見陸景淮正笑得燦爛。
色若春曉的少年,今日打扮得格外華貴,錦繡紅袍,白玉綰髮,這讓她莫名想到一句詩——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沈騰眯了眯眼,“這位是……”
不等謝錦詞介紹,陸景淮穩重地朝沈騰作了個揖,“沈叔叔,小子名喚陸景淮,乃是陸譽的小兒子,陸景從的親弟弟,也是詞兒的同窗。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您果然風度翩翩,俊雅不凡!”
說著,又想起自家小廝曾言,若要征服一個女孩兒,得先征服她的爹孃。
於是他添了一句:“沈叔叔看起來真年輕,就跟二十歲小夥子似的,不如我以後與你兄弟相稱吧,沈大哥!”
他原想拍沈騰的馬屁,可他實在太緊張了,說出來的話叫人啼笑皆非。
沈騰面色不善,“你喚我什麼?”
陸景淮渾身冒冷汗,看了眼謝錦詞,立即改口:“爹!”
“……”
滿廳寂靜。
謝錦詞默默別過臉。
她為什麼會認識陸景淮?!
沈騰抽了抽嘴角,好幾次想發作,但到底是忍住了。
他丟下“家門不幸”四個字,黑著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