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長風處理瑣事時,紅袖偷偷摸摸從後門離開,直奔應昌街外一處酒樓。
她遮遮掩掩地登上酒樓雅座,推開門,白衣勝雪的貴公子正端坐飲酒,赫然是容折酒。
“容公子。”
她嬌聲,順手掩上雅座的門。
容折酒示意她坐,潤雅如玉的面龐噙著淺淺笑意,“早聽聞瑾王的兩個通房丫頭美貌非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紅袖摸了摸發燙的臉蛋,聲音嬌軟,“容公子喚奴婢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容折酒打了個眼色。
身後的小廝立即捧出一隻梨花木盒。
紅袖開啟,盒子裡流光溢彩,滿是金銀首飾。
她驚喜不已,“容公子,您這是……”
“送你的。”
紅袖急忙合上蓋子,愛惜地捧到胸口,“蒙公子錯愛,奴婢如今已然是瑾王爺的女人,怎可收這樣貴重的禮物?古詩云,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我——”
容折酒臉色冷漠,“閉嘴。”
“……哦。”
男人從袖袋裡取出一封信,推到紅袖手邊,“替我把這封信送到謝錦詞手中。若能事成,重重有賞。”
紅袖見這男人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也懶得裝腔作勢。
她撇撇嘴,不耐煩地勾了一縷頭髮到耳朵後,“謝錦詞到底有什麼好,王爺喜歡她,你也喜歡她!正好,我看見她就煩,這封信,我替你送了就是!”
她把信塞進袖袋,眼眸狐狸般流轉,又問道:“容公子,你是不是想哄騙謝錦詞跟你走啊?”
容折酒喝了口酒,沒說話。
紅袖翻了個白眼,“俗語說得好,沒有挖不動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鋤頭。容公子自稱喜歡謝錦詞,卻連點兒金銀硃貝都不肯送她,你這樣是追不到女人的。”
她巴不得謝錦詞跟容折酒私奔呢。
容折酒眉眼淡漠,“她不是俗人。”
他白衣勝雪纖塵不染,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個小人。
元拂雪瞧著欺霜賽雪、不食人間煙火,卻也是個卑鄙的。
唯有謝妹妹,雖然出身市井,但那雙水眸乾淨清澈,像是剔透的鏡子,清晰倒映出每個人的醜陋與不堪。
世間事皆是故事,世間人皆是俗人,唯有一個謝錦詞,是生在淤泥裡的青蓮,真正的纖塵不染,真正的乾乾淨淨。
令他心嚮往之。
紅袖細數盒中金釵,漫不經心道:“奴婢瞧著,容公子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呢!得,這事兒啊奴婢就給你辦了,說好了,事成之後,你可得拿金銀珠寶重重獎賞奴婢!”
她對那盒東西愛不釋手,喜滋滋地走了。
容折酒喝了口暖酒,眼底情緒深沉。
……
紅袖回到瑾王府,直奔漾荷院。
謝錦詞坐在窗邊看書。
她喜氣洋洋地朝她行了個萬福禮,“側妃娘娘好學上進,都快成親了,還趕著看書,奴婢真是心生欽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