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就是用十七爺昔日積攢金銀美人的金鱗臺所改造的酒樓。
在傅聽寒的幫助下,沈長風把金鱗臺打造成江南首屈一指的銷金窟,裡面女婢很好,食物很好,茶酒也很好,就只有一個缺點——
貴!
但越貴,那些達官貴人就越喜歡,彷彿只有在這裡擺宴席,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地位。
謝錦詞、沈思翎和蕭幼恩踏進大廳,看見謝晚箏眾星捧月,正滔滔不絕地跟其他姑娘們炫耀。
餘光瞥見謝錦詞來了,謝晚箏輕扶金釵,嬌笑道:
“今兒是我的生辰宴,金鱗臺這場宴席,乃是太子哥哥特意為我擺的。聽說這裡是江南最好的酒樓,一桌佳餚美酒,價值一千兩白銀。這一場宴席下來,太子哥哥為我花了好多銀子呢!”
謝錦詞怔了怔。
金鱗臺一桌佳餚美酒,分明八百兩銀子足夠,怎麼漲價了?
難道是沈長風故意宰他們?
她心中嗤笑,看見謝晚箏沾沾自喜的模樣,只更覺可笑。
“謝錦詞,你笑什麼?”
謝晚箏不悅,“我告訴你,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憑沈家,無論如何也擺不起這種宴席!你對我,永遠只有羨慕嫉妒的份!”
謝錦詞毫不在意,吃了口杏仁茶,認真地點點頭,“好吧,我很羨慕你。”
謝晚箏這才好受些。
她繼續與女孩兒們談笑風生,餘光卻始終在謝錦詞身上逡巡。
她能弄死趙瑾萱,卻弄不死謝錦詞。
謝錦詞所說的信物,究竟是什麼呢?
這讓她不安又害怕。
轉念一想,她謝晚箏現在可是大司馬府的千金,謝錦詞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她為什麼要怕她?!
謝晚箏左思右想的功夫,宴席已經開場。
太子祁珩帶著年輕的世家子弟們過來,笑呵呵地在她身邊坐下,“聽聞金鱗臺的佳餚與美酒非常難得,晚箏,今兒是你生辰,你可得盡興而歸!”
謝晚箏歡喜不已,連聲音都溫柔不少,“多謝太子哥哥!諸位,你們千萬不要客氣,只管吃好玩好,也不枉太子哥哥和我這個東道主的情意。”
沈冰雁冒冒失失的,笑道:“風姑娘,今兒不只是您生辰,也是我五妹妹生辰呢!是吧錦詞?”
她完全看不清楚形勢,只覺得這兩人生辰湊一塊兒可真巧。
謝錦詞抬起頭,發覺所有人都在看她。
少女笑容溫婉,“我的生辰不值一提。風姑娘生辰,請咱們吃這樣好的東西,才難得呢!”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謝晚箏。
謝晚箏強忍著那股不安,端著酒盞走到謝錦詞跟前,親暱地摟住她的肩膀,“我本來也不想這樣鋪張鬧騰,可是太子哥哥非要給我驚喜,我也不好意思拒絕。謝妹妹,既然咱們同一天過生辰,你又沾了我的光能來金鱗臺慶生,這杯酒,我敬你!”
旁邊沈思翎和蕭幼恩同時面露鄙夷。
什麼叫錦詞沾了她的光?!
金鱗臺背後的老闆是錦詞的四哥哥,錦詞來這裡就跟回家一樣,這女人不要臉也該有個度!
謝錦詞面不改色,大度地飲進謝晚箏敬的酒。
她溫順的模樣,令謝晚箏稍微放下心,暗道自己大概過於敏感了,她的堂妹從小就怯弱無用,儘管現在長大了,對她而言也根本沒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