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
內侍拿來一大捧新摘的桃花枝,恭敬地分發給貴女。
謝錦詞與容折酒坐在一處,小心翼翼在灑金描紅硬紙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容折酒驚豔,“好一手簪花小楷,果然字如其人。”
“容公子過譽了。”
謝錦詞把紙箋綁在桃花枝上,看他一眼,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樓閣。
樓閣裡有座房間,裡面擺著幾十座花瓶,瓶身上掛著新科進士的名字,女孩兒若有中意的,可以把寫有自己名字的桃花枝插進瓷瓶。
如果郎有情妾有意,皇帝會親自賜婚成全好事。
謝錦詞進去時,房中一個人都沒有。
她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找到容折酒的花瓶。
裡面已經插了數枝桃花。
容折酒旁邊是沈長風的花瓶,他就可憐多了,一枝桃花也沒有。
謝錦詞閉上眼。
她曾喜歡過浮生君,也有過要嫁給他的念頭。
可是她的情意,隨著浮生君面具的摘掉而消失無蹤。
她把沈長風當成哥哥,她沒有辦法像喜歡一個男人那樣再去喜歡他。
嫁給容折酒,安安分分相夫教子,是她最好的歸宿。
她一向很容易滿足的。
女孩兒睜開眼,瞳眸裡一片澄澈。
她鄭重地把桃花枝插進容折酒的瓷瓶裡。
下一瞬,帶著薄繭的大掌,突然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肢。
沈長風埋首在她的頸窩間,語帶嘲諷,“在角落看了你很久,原以為你會改變心意,沒想到你還是選了他……”
謝錦詞身子一抖。
沈長風怎麼會在這裡?!
沒等她深思,鼻尖先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兒。
她蹙眉轉身,“你受傷了?”
她看見沈長風臉色有些蒼白。
“你——”
沒等她繼續詢問,男人已經霸道強勢地吻住她的小嘴。
嬌嫩的腰肢被抵在案几上,硌得她生疼。
“唔……沈長……”
她想抗議,對方的舌頭卻趁勢探進她的唇齒間!
她腦子炸了!
少女發狂般開始對沈長風拳打腳踢,指甲深深劃過他的脊背,卻察覺到他的後背有一道長長的鞭傷!
被她用指甲一劃,原本止住的血液爭先恐後湧出,淋溼了她的手。
男人疼得悶哼一聲,她便再不敢亂動。
沈長風始終睜著眼睛。
把女孩兒的驚恐和猶豫全部看在眼中,他冷笑。
這小女人,到底是心疼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