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插話道:“那黑衣人對二小姐你做了什麼呢?”
江映月還是不說話,但是江映雪已經大概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一定是那黑衣人欺負你了,是不是?他威脅著你,讓你待在他身旁,讓你做下人才會做的事情,你到底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
“就算被他欺負了,你也應該離開他,你留在這做什麼,這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你還害得我跟青風被人追殺,你心裡可有愧疚之感!”
“看著你和柳青風被人追殺,我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江映月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像是得逞之後的高興,可是這一絲絲高興就像火焰堆上的火苗,一陣雨下來,馬上澆滅了。
“我不會回去的。我現在回去了,奶奶和爹不會放過我,我在家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江映雪完全無法理解江映月的思路,這算不得什麼醜事,只不過確實那個黑衣人犯下了滔天的罪惡,奶奶和爹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情受害者是江映月,江映月又怎麼會在張家過不下去呢?
“那你準備怎麼辦?真的準備就住在這裡了?你就準備和那個侮辱你的人過一輩子?”
“我供出你們,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了,你們快走吧,我不想害你,你要是還想待在這裡,那我就只能自保了。
江映雪真是怕了江映月,瞧他那嘴巴一動,江映雪就怕她又要告發自己,趕緊擺擺手和他保持距離:“好,好,你這個妖魔鬼怪,我離你遠一點就是了。”
江映雪回頭看著綠萼,不知道江映雪接下來要做什麼,也盯著他,直到江映雪開口道:“算了,我們走吧,保命要緊。”
“夫人真的就這樣走了?”
“你還想幹什麼?這裡到處是我們的敵人,江映月都這麼直接的跟我們說了,我們還把他綁回去不成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爹和奶奶那邊我自己解決。”江映雪一想到江映月之前背叛的樣子,就覺得心裡還有陰影,一會兒自己要是強迫他,該把莊子裡所有的人都叫起來了,還是先離開再說,反正大概的原因自己也清楚了,不白跑一趟。
……
出了山莊,江映雪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他和綠萼閒聊著:“你在跟著青風之前,是在郡主手底下的吧,他們二人青梅竹馬,可有什麼趣事,說給我聽聽好不好?我這心裡也打鼓,路上不知會不會出事,你說點趣事,打發一下我的注意力。”
綠萼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絮絮叨叨起來。
“公子還是少爺的時候。經常和小姐家有所往來,小姐家和公子家都是習武的,共同話題自然是多了,而且,老爺和王爺也是想把各自的子女培養成上沙場的勇兵,所以,公子和小姐經常在一塊兒練武,練著練著也就熟了。”
“公子小時候非常保護小姐的,就把它當作當做妹妹一樣,王爺還開玩笑說,說……”綠萼不好說出口,可是江映雪怎麼會聽不明白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頭看了一眼:“這種老土的法子也只有我爹孃那一輩能想出來了,是不是想讓他們結個娃娃親啊,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娃娃親沒結成,柳家先敗落了,於是王爺就只好先顧著自己。”
“嗯……”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事,當初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和王爺又是世交,怎麼青風的爹會拜託我爹呢,而不是拜託王爺?”
“這事情說來也巧,我知道一二分,當初公子的爹應該也是想拜託王爺的,不過王爺常年在外征戰,雖然勢力夠大,但是觸及不到這裡,很多事情都辦不成,所以……”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是因為王爺對朝內的事情很少伸手,我公公才選擇了我爹的,倒是用心良苦啊。緣分皆由天定,我們心裡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的會發生的,很多時候都會有岔路。
綠萼點點頭,同時又十分苦惱,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夫人,你就別為難了綠萼了,我雖然是郡主那裡出來的,但是這幾年一直跟著公子,也看著公子和夫人結成連理,要說綠萼對誰最忠心,綠萼還是對公子最忠心,到底是保護了那麼多年,而且,我能向夫人保證的,我們家郡主,絕對不會……”
“我不是那善妒之人,我只是好奇,作為一個妻子,那種純粹的好奇,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們趕緊回去吧。”
“是,我好像聽到南邊有腳步聲了,還是抓緊回到王府的好。”
就這樣說著,二人回到了納蘭王府上,柳青風急呼呼的追了出來,神色緊張。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都快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能有多久?”
江映雪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大廳。
“江映月怎麼說,你遇到他沒有?”烈寇也走了出來。
“遇到了,事情的發展超乎你們的想象,容我慢慢道來吧。”江映雪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解了口渴,才慢慢的將這件事情說給眾人聽。
柳青風非常吃驚。
“你確定,那個歹徒竟然敢這麼大膽?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江映雪舉起一隻手,安撫住柳青風的情緒:“你是不是太過兩肋插刀了,這事情是江映月自己惹的,和我們可沒關係,不過,那個黑衣人要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想他死!”
“奇怪啊,你妹妹向來是膽小之輩,又嫉妒心重,現在他被那個黑衣人威脅著,又受了他的侮辱,怎麼不緊緊跟著你回來呢?他打定了心思要留在那裡,他要幹什麼?”烈寇疑惑。
“他說,他要殺了那個黑衣人。”江映雪一邊說一邊也仔細的琢磨起這句話來。
“他要殺了那個黑衣人,他要怎麼殺?他比你還不如毫無武功,也沒什麼智謀,只有一腔嫉妒心,和滿滿的小姐做派。”
“可不一定啊,真人不露相而已。”賀蘭英在旁邊弱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