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白椿知道懼怕。
不然蘇明安還真怕自己推開白椿的房門時,看到的不是俊男靚女對她噓寒問暖,而是什麼奇怪的畫面。
他眨了眨眼,想到自己副本開局的一件事。
……
【蘇明安聽到兩旁的房間有動靜,他隔著門縫聽了聽,瞬間像觸了電一樣遠離。】
【……你們這是什麼城堡啊,怎麼大白天就……】
……
那時他下意識就沒有去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但問題是,就算裡面真的是那種畫面,他也應該去看一看的。這是他初次開始探索羅瓦莎,生物的種族、誰會大白天公然做這種事、裡面的人和紅塔公主有沒有關係……這些都是有必要知情的內容。
如果恰好抓到了誰在偷情,說不定就是後續有用的資訊。
然而蘇明安就這樣下意識避開了,明明這種事在王廷的大白天發生很異常,又是第一個發生在他面前的事件。
“這是制約‘他們’的規則,還是制約我們的規則?”蘇明安細思後問道:“亦或是宇宙中固有的規則,就像萬物終焉之主的存在一樣?”
“我猜測應該與敘事錨點有關。”天裕嗓音清冷:“敘事錨點落在誰身上,誰就不能觸犯。就像攝像頭對準誰,誰就不能做違禁的事。”
“明白了。”蘇明安心中有了計量。下次再遇到逆天的“夢巡家”,就誘導他故意做不過審的事,然後看看會有怎樣的後果。
一番討論後,時間接近尾聲。
他們全程都沒有提起辨別惡魔的事,一直在交流資訊,怕是看得至高之主很著急。
最後,蘇明安敲了敲桌子:
“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們來到這裡,是來到了第零屆門徒遊戲的回憶裡。”
“但問題是,‘他們’並不在羅瓦莎的範疇內,而是界外之人。那麼,倘若明天‘他們’真的降臨成功,恐怕這就不僅僅是記憶了。”
“畢竟我真的在夢中對話了至高之主,祂不是記憶模擬出的假象,而是本尊。我想,‘他們’也是一樣。”
長桌一片肅靜,燭火幽幽燃燒。
6號是一位眉宇如軍人般沉肅的中年男人,他長長舒出一口氣,鄭重道:“我會全力配合你阻止‘他們’的,奧利維斯大人,即使需要犧牲我們的生命。”
蘇明安的目光落在諾爾身上。
諾爾一定推測出了蘇明安的目標——奪得冠軍,獲取至高之主的形象,威脅至高之主幫助羅瓦莎,抗衡萬物終焉之主,以達成犧牲最少的完美結局。如果諾爾想成功,就一定會站在蘇明安的對立面,幫助“他們”降臨,導致蘇明安的失敗。
然而諾爾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是‘死亡吟唱人’,也就是有槍的好人。”劉崇平道:“如果奧利維斯大人需要殺掉誰,儘管和我說。”
蘇明安盯了諾爾一瞬,轉過視線,緩緩道:“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
劉崇平點頭。
“鐺——”一聲鐘響。
迷霧隱去,古堡黯淡。
當蘇明安再度睜開眼,已是下午時分。
“喲,回來了?”白髮少年坐在桌上,漫不經心地翻閱著白椿的戀愛日記,他的身邊站著一位黑髮披肩、容顏邪魅、雌雄莫辨、看起來狂霸酷炫拽的人,打扮得如同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