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峽幾十里路上客棧不斷,這裡本就是出京城後最好的遊玩去處,爬山觀景吃野味亦可垂釣悠閒度日,哪怕是冬天這裡也遊人不斷,相對於清秀時候,很多人更喜歡這山裡冬天落雪時候的壯美。
今年冬天還沒下過雪,不缺錢的人便會在這裡常住一陣子只等雪下來感受一下漫山遍野的銀裝素裹。
進客棧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正壯年,說不上英俊也沒什麼特別的氣質,相對來說反倒是他肩膀上扛著的那棺材似的東西更惹人注目。
客棧老闆覺得晦氣,上來勸了勸說這東西太大隻能放在院子裡,別放進屋子裡,那年輕人倒也好說話,把東西放在門口不礙事的地方,還緊了緊上面蓋著的白布。
孟長安覺得這個人很有趣,不僅僅是扛著棺材,還因為那塊白布上面竟是有北疆邊軍的標徽。
那是北疆邊軍收屍用的裹屍布,都說出徵在外的人戰死疆場馬革裹屍,哪裡有那麼多馬革。
年輕人再次進門,點了不少酒菜還特意要了一大盤饅頭,這清冷的峽谷裡吃上熱乎乎的一盆燉菜配上兩個白乎乎熱騰騰的饅頭是最讓人暖和的,更何況他還要了整整一罈十斤酒。
“勞煩你去請一下剛剛上樓的那位客人,問他願不願意與我同飲。”
年輕人取了一個銀錠放在掌櫃的面前,看到銀子掌櫃的自然也就忘記了先前的不快,做生意哪裡會和銀子過不去,況且這麼一大錠銀子可有五十兩,別說買這一餐飯就是如此吃住一個月掌櫃的也樂意之極。
孟長安剛躺在床上就被敲門聲催起來,掌櫃的客客氣氣的說了下面有人想請他喝酒的事,孟長安點頭應了一聲,還特意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下樓。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追上你。”
年輕人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做了個請的手勢,孟長安入座也沒說話,拿起來一個饅頭先吃。
年輕人似乎很欣賞孟長安這樣的態度,點頭讚許:“這才像是個邊軍的樣子,那些吃飯也帶著幾分扭捏娘娘腔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說完之後他也開始吃,兩個人風捲殘雲一樣猶如在搶食,沒多久一大盤白饅頭吃完,一大盆燉菜吃完,一罈酒也喝的差不多。
年輕人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
孟長安點頭:“總得喝口水順順食。”
“掌櫃的來一壺茶。”
年輕人招手,掌櫃的早就已經準備好,忙不迭的親自送上來,特意用了這店裡最好的茶葉。
“我不喜歡喝熱茶。”
年輕人指了指茶壺:“給你要的。”
孟長安謝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也不喜歡。”
“邊軍果然都是一個脾性,不管是北疆還是東疆。”
年輕人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做個自我介紹:“我姓謝,叫謝無華,東疆來的。”
孟長安嗯了一聲:“八刀將。”
謝無華補充:“八刀將之末。”
世人都知道東疆大將軍裴亭山麾下有八刀將,八個人都是他乾兒子,因為裴亭山早年間征戰受過一次重傷無法生育,所以才會那麼在乎裴嘯這個過繼子。
“在長安裡你一直看著?”
孟長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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