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堂。
韓喚枝的馬車在門口停下來的時候,百曉堂的人就亂了,刑部的封條前陣子才解封,這還沒有安穩下來廷尉府都廷尉的馬車又在門口停下來,天知道會出多大的事。
馬車停穩之後,韓喚枝邁步下來,百曉堂的夥計們連忙小跑著迎接出來,點頭哈腰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狼狽,這狼狽讓韓喚枝釋然,似乎他覺得這樣的反應才真實。
“李百曉呢?”
韓喚枝問。
“東家今天出門不在,大人來怎麼也沒提前派人知會一聲,若是知道大人來的話,東家說什麼也不會出門的。”
“唔。”
韓喚枝點了點頭:“人在不在都沒關係,我進去看看。”
夥計們臉色有些異樣,似乎都有些害怕,韓喚枝這樣的人站在他們面前,好像不怕才不對,如果連廷尉府的都廷尉都讓人不怕了,廷尉府也就算是失職。
韓喚枝邁步走上臺階:“帶路,我去永珍草廬。”
夥計們連忙應了一聲,有人吩咐道:“韓大人來了,關門謝客,好好招待韓大人。”
說話的是百曉堂的掌櫃,李百曉的一個朋友,名叫苑嘯魚。
苑嘯魚和李百曉是好朋友這事半個江湖的人都知道,當初李百曉落魄的時候是苑嘯魚不斷接濟才撐下來,就連最初李百曉開辦百曉書屋的銀子都是苑嘯魚資助,後來李百曉發跡,可是苑嘯魚的生意卻敗了,去年,苑嘯魚找到李百曉告訴他自己生意失敗,賣光家產才把欠債還清,卻已經身無分文。
李百曉當時沒說什麼扭頭走了,苑嘯魚覺得人情冷暖不過與此。
可是一個多時辰後李百曉又回來,拿著一份已經在官府備案登記過的文書,他將百曉堂一半的資產送給苑嘯魚,同時讓苑嘯魚成為百曉堂的掌櫃,還是那句話,人情冷暖不過如此,一樣的話,不一樣的含義。
苑嘯魚為人精明,原本生意做的很大,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生意全面崩盤,不過他在生意場上沉浮多年,做生意沒問題,成為百曉堂掌櫃之後,把百曉堂的生意經營的倒是也算風生水起,若不是前陣子刑部把百曉堂封了,在長安新開的一家百曉書屋也已經正式開門營業。
韓喚枝看了苑嘯魚一眼:“苑掌櫃客氣了。”
苑嘯魚連忙俯身回答:“韓大人認識我?”
“你這裡的永珍草廬有我的畫像吧。”
韓喚枝沒回答,而是反問。
“是。”
苑嘯魚低著頭說道:“有的,若是大人覺得不妥的,我讓人撤了。”
“掛著吧。”
韓喚枝邁步往前走:“廷尉府也有你的畫像。”
苑嘯魚臉色似乎變了變,顯然沒有料到韓喚枝居然告訴他的是這樣一個訊息。
“李百曉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初廷尉府之所以准許他辦永珍草廬,是因為廷尉府地方不夠大存不了這麼多圖?後來廷尉府從刑部搬出去有了新的獨立的衙門,地方大的多了,掛畫像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
韓喚枝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苑嘯魚俯身:“這個,東家沒和我提起過。”
韓喚枝笑了笑:“我聽聞,苑掌櫃之前生意也做的很大,怎麼突然間落魄了?”
“不該去涉足自己不熟悉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