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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二章 訊問

華知縣的侍妾馮氏的貼身丫頭叫翠竹,長得姿色不凡,看著也有幾分精明,以鍾浩的眼光看來,甚至要比華知縣的侍妾馮氏還要漂亮上幾分。

鍾浩不禁搖頭,看來這馮氏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啊。所謂娶妾娶色,華知縣娶你,就是圖你漂亮,你在自己身邊配上一個這麼漂亮的丫鬟,還怎麼襯出你的姿色。以鍾浩看來,這應該配個姿色平庸些,不那麼精明的才穩妥些。

華知縣每次到馮氏那,都見到這麼一個漂亮又精明的丫鬟,怕是早晚得出事兒。相比之下,齊夫人就聰明多了,身邊配一個相貌普通,卻又精明乖巧,很是知道分寸的丫鬟,不會對她有任何威脅,相反還會給她加分。

當然這些都是人家的事情,鍾浩也無從置喙,他所關心的還是這案子,與人家的這些家事無關,自然也不會去多說多問!

翠竹進來後,很是乖巧的向室內的一眾官員福了一禮。

鍾浩是以他不必多禮,隨即開口的問翠竹道:“我聽說你家老爺很是鍾愛馮姨娘,為何昨天夜裡,卻要宿在齊夫人房裡。”

翠竹猶豫了一下,有些緊張的回答道:“平日裡大都是宿於馮姨娘房中的,不過昨日老爺似乎有些事情跟夫人商議,所以宿在夫人的房中。”

鍾浩見翠竹很是緊張,當下很是溫和的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緊張。平時夫人都是寅正時刻去佛堂的嗎?”

翠竹不敢隱瞞,很是認真的道:“是的,每日這個時辰都會去,今兒清早的時候也是如此。都是先念了佛,再去用早飯。”

鍾浩又問道:“你們院子裡還有別人喜歡禮佛嗎?”

翠竹想了想,說道:“賬房的董先生!據說董先生是夫人的遠方親戚,平時老爺和夫人在府裡待他很不錯,這董先生也好佛的,所以有時會在佛堂跟夫人一起參佛。”

鍾浩道:“噢?你家老爺不愛佛事嗎?”

翠竹搖搖頭,道:“老爺是兩榜進士出身,飽讀詩書,常說這天下只有聖人,她並不信什麼怪力亂神,因此對參佛這件事並不熱衷。不過夫人參佛,他倒是從不反對。”

鍾浩心裡想,反對才怪,這夫人齊氏正是因為失了寵愛,才心灰意懶去尋常其他精神寄託,這華知縣去反對,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鍾浩問:“賬房的董先生是什麼人?”

說到董先生,翠竹眼眸一亮,顯然對這董先生的觀感極好,稱讚道:“董先生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是讀書人出身,據說還去東京參加過省試,在這府裡從不端架子,對誰都好,有時候也會幫老爺參贊一下衙門裡的公務,老爺平時也很敬重他。”

鍾浩點點頭道:“翠竹,你方才答的很好,你下去吧,叫董先生進來吧。”

………………

不一會帳房董文慶進來了,不得不說這位董先生的確實儀表不凡,風度翩翩,進得屋內也很是鎮定從容,很瀟灑的同屋內眾人見了禮。

鍾浩微微一笑,問道:“董先生參加過省試?”

董先生拱手道:“在下不才,?慶曆六年丙戌科、皇祐元年己丑科到時都曾透過取解試,兩次得以去東京參加省試。可惜自己才學有限,是以這兩次參加省試,卻都未能得中!”

“董先生既然是讀書人,也曾兩次透過取解試,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為何屈居在華知縣府上做一名賬房?”

“在下慚愧,這些年一直埋頭苦讀,是以未曾有多少積蓄!去年時,前年秋闈之時參加取解試又未能透過,一時生計無著,因此因著在下和齊夫人是遠房親戚,便投身華知縣府上做了一名賬房先生。而且華知縣待在下甚誠,在下不覺得屈居。再說,我這賬房先生也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是要參加科考的!”

“這麼說,董先生和齊夫人的關係很好了?”

董文慶聽到鍾浩問他跟齊夫人的關係好不好,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惶恐,緊接面上閃過一絲明顯惱怒,不過很快恢復了從容,答道:“在下和齊夫人是親戚,自然關係也是極好的!”

鍾浩一直仔細觀察著董文慶的表情,董文慶臉上閃過的那一絲惶恐,雖然一閃即逝,卻被鍾浩捕捉到了。鍾浩沉吟片刻,直接問道:“今日寅正三刻到卯初二刻這一段時間,董先生在做什麼?”

這一句問話,很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問這句話,在徐推官和曹縣尉看來,顯然是鍾浩懷疑覺得這個董先生很有嫌疑。

曹縣尉聽了不禁暗暗皺眉,不管怎麼說,董文慶好歹也是個有些身份的讀書人,如此開門見山,實在讓人覺得尷尬。這董文慶以前經常幫華知縣參贊一些公務,和曹縣尉倒是也算相熟。不過這鐘通判畢竟是上官,曹縣尉哪怕是對董文慶頗報不平,但是自然是不會在此時出聲的。

董文慶聽了鍾浩的文化,倒是很快恢復了剛進來時的從容,如果不是剛才他那一絲一閃而逝的惶恐鍾浩看得真切,很可能會懷疑自己眼花了。只見董文慶好整以暇,一副不惱不怒的樣子,道:“當時在下正在睡覺。”

“可有人證明嗎?”鍾浩繼續追問。

董文慶倒是並不緊張,輕笑道:“證明嘛?這個只怕是沒有,在下住在院子的後廂那邊,靠近佛堂,那兒很清靜,平常也基本沒有什麼人經過,是以怕是不好找人證明。”

鍾浩皺起了眉,慢悠悠地道:“那麼……齊夫人發現華知縣遇害時,董先生在哪裡?”

董文慶從容的道:“當時我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便起了床,跑去了東翁的臥房,便看到了東翁……”董文慶的臉色開始變得多了幾分沮喪,很是哀痛地道:“東翁待在下恩重如山,只是想不到竟是被西夏奸細給……給害了!”

鍾浩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冷冽,道:“董先生怎麼知道華知縣就是被西夏奸細所殺?”

董文慶愕然了一下,隨即苦著臉道:“在下也是曹縣尉和一眾捕快衙役推測的。不過東翁帶人抓獲那夥西夏奸細時,就曾說過那次沒有一網打盡,還有有漏網之魚,對此深以為恨。東翁下令將這些西夏奸細全部在菜市口斬首,這些西夏奸細對東翁恨之入骨,一直刺殺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在下覺得曹縣尉的推測也是很有可能的。”董文慶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曹縣尉見董文慶悲痛的樣子,心知董文慶談及華知縣,心有感觸,已經口不能言了,當下連忙打了個圓場,對董文慶道:“文濤放心,本官和華知縣同衙為官,殺死華知縣的兇手遲早會查出來的。文濤也要節哀,方才鍾通判也是破案心切,有些話重了些,文濤也不要太在意!”文濤是董文慶表字,他也是小有成就的讀書人,以前時常在縣衙跟華知縣參贊功夫,跟曹縣尉也算相熟,是以曹縣尉對他以表字稱呼,倒是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