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邊的小屋內此刻顯得很擁擠,屋外姐弟倆帶著一群同齡孩子正在玩著雪,她們將雪堆成一個個的雪人。
當火車離開之後,這個車站終於安靜了下來,屋外的孩子們能夠在屋外聽到屋內的話語聲,在屋外這些話語有些朦朧。
許敬宗回道:“陛下近來命人修書修史,鄭公與陛下說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居安思危,戒奢以儉,特別提到了縣侯用琉璃裝窗戶,這種奢侈就連陛下也沒有,縣侯不該如此的。”
張陽苦惱地揉了揉眉間,“鄭公身體如何了?”
許敬宗又道:“今年夏季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現在的鄭公六十有三了,只能拄拐走路。”
“如此說來鄭公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許敬宗點頭。
“陛下還是沒打算去泰山封禪嗎?”
“有不少人請命,都被陛下拒絕了。”
張陽看著眼前幾人,怎麼總有一種奸臣接頭的怪異感。
許敬宗又道:“其實高士廉的身體也越發不好了,趙國公時常去看望。”
聽他說起趙國公,張陽氣餒一嘆,“要歸入版圖的事沒這麼簡單,老許啊。”
“下官在。”
張陽稍稍點頭,“我雖是尚書左丞,也是你的上官,可在心裡我一直拿你當朋友,這件事我知道不容易。”
許敬宗神色凜然連忙行禮道:“縣侯放心,此事一定辦好。”
“嗯。”張陽拿著茶碗喝下一口茶水,“試試吧,不用太過勉強。”
張陽越是這麼說,說得越輕鬆,李義府等人就越緊張,越明白這件事很重要。
眾人走出這個小屋的時候,神色都很凝重,縣侯要做的事情太大了,他是要將吐蕃,西域,突厥都歸入大唐官府的管轄。
李義府覺得這種事不是他這個小人物可以做的,想要開口問詢,但又如鯁在喉。
想要問許侍郎,對方走在風雪中,沉默不語。
張陽還坐在小屋裡,陳茶越是品越有味道,就像是自己的中年生活,越是沉澱越發覺得人生很漫長。
人這一生又哪裡短暫了,人生的時光很漫長。
人需要追逐美好的生活,像唐玄奘那樣將一生用在追求縹緲,這樣是不對的,他的人生一點樂趣都沒有。
張陽嘆息一聲,站起身走出了這間小屋。
剛走到屋外,風雪迎面而來。
“爹!”
“爹爹!”
一兒一女便圍了上來。
張陽一手牽著一個往家裡走著,“你們的手怎麼冰涼的,玩雪也不能太久了。”
小清清有些埋怨道:“還不是弟弟一直想玩。”
小心安憨憨笑著,任由姐姐數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