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孩子多,一條魚也不夠吃的,張陽又給魚鉤串上了蚯蚓,再次拋入河中。
松贊干布繼續道:“縣侯覺得我吐蕃該借兵嗎?”
張陽摩挲著自己下巴的鬍渣,“嗯,近來吐蕃時常內亂,可以藉此事讓吐蕃人受天可汗號令征戰,給予軍功與軍職,以此提高了大唐在吐蕃的影響力,裴行儉計策高明。”
松贊干布沉著臉,“你們很卑鄙!”
“贊普擔心吐蕃人只知有天可汗,卻不知吐蕃有贊普?”
“我在長安城,沒有死。”
張陽嘖舌道:“那就請贊普書寫一份手令,讓大唐可以借吐蕃兵馬滅了天竺,只要天竺一亡對大唐,對吐蕃都是有好處的。”
“吐蕃有何好處?”
“當然有好處,參與征戰的吐蕃人可以得到大唐的軍功,也可以派出吐蕃勇士,平定吐蕃時常出現的亂象。”
松贊幹部又道:“我有一個條件。”
“贊普請講。”
“吐蕃十五歲以下的男孩不得出戰,吐蕃人……不多了。”
“嗯,贊普所慮我明白。”
松贊干布的目光盯著張陽,沉默良久後道:“我去寫手令,送去吐蕃交給祿東贊。”
“有勞了。”
送別松贊干布後,終於又釣起兩條魚,三條魚很肥美,也夠家裡吃一頓的。
驪山賠錢了,花用處處要省錢。
身無分文的日子已經很久了,拎著竹簍走過田地,走過李孝恭的家門口。
他正拿著一面銅鏡使勁要看頭頂。
張陽也瞧了一眼,點頭道:“嗯,確實禿了一些。”
李孝恭頹廢地放下銅鏡,哀愁道:“人都這個年紀早晚的事。”
“要不都剃了,乾淨一些也好。”
“不可!老夫不能做和尚。”
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為李孝恭的頭髮節哀。
回到山頂上,張陽將魚交給了嬸嬸,便自己在屋中忙活了起來。
李玥還在看著賬目傷心。
家裡的熊毛存了不少,張陽將這些熊毛與棉布做了一件新衣服。
給女兒換上這件小熊衣,後方還有一個帽子,帽子是個熊腦袋,縫了一顆黑色的珠子就當是熊鼻子。
本來就是熊大帶大的孩子,現在一看更像一頭熊了。
有了新衣服的孩子越發活潑,她太喜歡這件衣服了,她覺得自己穿上了這件事就是熊大的同類。
還要給裴宣機寫回信,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鼓動學子的事未免有些太著急了。
結果就是人被打散了,有的被收買了,有的被拿入了大獄中。
好在裴宣機在太原還有一些人脈暫時得到收留,還有殘餘的反世家學子跟在他身邊。
他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家底與人手,這一次在范陽失手,幾近前功盡棄。
用裴宣機的話來說,他覺得點燃這把乾柴,是眾人同仇敵愾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