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開黑店的婦人撕成兩片之後,牛皋扔掉屍體,呸了一口,罵道:“賤人,竟然敢在這裡吃人!便是牲畜很少吃同類,你這賤人連畜生都不如!”
罵了幾句,方才拾起扔掉的朴刀,看向那手持戒刀的頭陀:“你倒動手停爽快,是條漢子,我是牛皋,是魯山人,你叫鐵生是不是?”
對面的高大頭陀行禮道:“不錯,小人鐵生,因為專殺壞人,手中戒刀從不留情,因此有人給我起了一個小小的綽號,人稱鐵血羅漢。”
他剛才與這酒店婦人打了幾十招不分勝負,心中雖然惱恨這婦人開黑店殺人,但對這婦人的一身武藝卻是非常佩服,不成想待到牛皋出手時,未出三招,便將這婦人生生的給撕成了兩半,直看的他心驚肉跳,眼角不住抽動。
剛才在半路上還敢與牛皋鬥嘴,此時卻對牛皋又敬又怕,態度上便先軟了幾分,把自己放的極低。
牛皋見他不復先前囂張模樣,笑道:“鐵血頭陀?你本領一般,人性格卻不錯,聽到這是黑店,便想著過來殺人除惡,單是這份心思,卻是好的。”
鐵生闖蕩江湖除暴安良,一向少逢敵手,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本領不行的,一霎時又是好笑又是慚愧,面對牛皋這麼一個猛人,卻也只能把“本領一般”這四個字認了,他在牛皋面前,還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般,
此時居不易走了過來,對牛皋喝道:“師弟,你怎麼這般魯莽?殺了便殺了,怎麼還把她撕了?血腥氣這麼重,還怎麼吃酒?”
牛皋道:“你是不知道,你去這酒店後廚看看,保管你也會撕了這個賤人!”
居不易道:“後廚怎麼了?”
牛皋道:“後面廚房裡掛著的都是一塊塊人肉,如同豬狗一般被倒吊在鐵鉤上,腦袋都被砍掉扔了,只有軀體還在!你不信,你去看看去!”
居不易大驚:“這女子如此殘忍?”
牛皋道:“師兄,你不信,自己去看!”
居不易聽了,轉身向這倒塌的茅草房後面看去,片刻後迴轉現場,臉色極為難看,道:“這婦人確實該殺!不過老師說了,殺人要見血,救人要救徹!我們再找找,看看附近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找到了,全都殺掉,一個不留!”
牛皋道:“老師說的是,我這就四處搜一下!”
鐵生在旁邊道:“小人也幫著出把力如何?”
居不易拱手道:“有勞大師了!這牛皋是我師弟,脾氣有點暴躁,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鐵生笑道:“牛皋兄弟快言快語,正合小人的脾氣,有什麼失禮的?”
兩人正說話間,就見不遠處的大樹後面轉出一箇中年男子來,此人鬚髮怒張,手持一柄朴刀,眼睛通紅,將手中朴刀高高舉起,陡然躍到半空,向著離他最近的李俠客狠命劈去!
此時這十字坡的酒店之前,牛皋、居不易、頭陀鐵生,都在那婦人屍體前說話,只有李俠客一人坐在大樹旁邊的酒桌前,拿著葫蘆飲酒。
他距離這轉出大樹的中年男子最近,因此此人出手第一個要殺的,便是李俠客,朴刀舉起,毫不留情!
這手持朴刀的漢子剛剛從樹後轉出,鐵生便已經發覺,驚道:“不好!”
身子閃動,直奔李俠客,眼見那中年男子朴刀已經砍到李俠客這名錦衣大漢頭頂,忍不住暗暗嘆息,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已經來不及搭救此人了。
他正嘆息之時,便見那喝酒的大漢,一隻手拿著酒葫蘆繼續飲酒,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向頭頂伸去,屈指輕彈,“砰”的一聲脆響,中年男子看向他的朴刀被他一指彈飛了刀頭,只留下一個長長的木柄。
隨後輕輕往後一抓,便將砍他的中年男子提在手中,扔在了地上,伸腳踏住,好奇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背後偷襲我?”
鐵生看的心肝都在顫,呆立當場:“這……今天這一幫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
他本來覺得牛皋都已經極其厲害了,卻沒有想到,這位一直喝酒的錦衣大漢比牛皋還要厲害三分,對面這手持朴刀的中年漢子身法快速,出刀兇狠,別說是在背後接招,便是正面對敵,鐵生都沒有把握接住此人這含怒一刀,卻沒有想到,這錦衣大漢如同拍蒼蠅一般,一個彈指,外加一個虛抓,便將這持刀漢子摔在了地下,這等手段當真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