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血衣頭陀從小西天菩提園內動身,準備去中原示警,提醒大帥龍淳注意防範呼羅跋,最後引的呼羅跋在千里之外與其精神交鋒,最後要不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血衣頭陀恐怕要被呼羅跋重創,根本就沒有機會提醒大帥龍淳。
但那一次交手,呼羅跋佔據地利之便,又派遣了無數草原高手對血衣頭陀進行攔截,消耗了他不少精氣,最後才以逸待勞,堵住了血衣頭陀,可謂是有點勝之不武。
所以在血衣頭陀返回下陽關,向大帥龍淳示警之後,便即閉關修煉,尋求突破。
他與呼羅跋雖然沒有拳拳到肉的交鋒,但只是在精神上的對決,便已經使他受益匪淺,因此在出關之後,殺生菩提功終於到了大成之境。
只是剛剛出關,便發生了騰格里遙擊大帥龍淳的大事情,為了托住騰格里,給下陽兵士爭取時間,血衣頭陀不得不與六名宗師級武道高手,深夜奔襲金帳汗國軍營,與騰格里進行交戰,最後雖然將騰格里重創,但他們這些人卻也有三名高手被敵人包圍,力竭而死,還有兩名在大軍中消失不見,只有血衣頭陀與好友陸天林逃了出來。
後來血衣頭陀返回大林寺內坐化,陸天林也消失無蹤,整個中原的宗師級高手經此一戰,傷亡慘重,幾乎無一生還,由此高手凋零,中原武林式微。
血衣頭陀等人與騰格里之間乃是兩軍相爭,事關國運,騰格里並沒有按照武林規矩與他們單對單的決戰,而是直接調動軍隊絞殺幾人,血衣頭陀等人因為寡不敵眾,這才死的死,傷的傷。
但是血衣頭陀與呼羅跋卻不同,兩人都是佛門中人,呼羅跋是西域金頂聖山的聖師,而血衣頭陀則是中原佛門大林寺的第一高手,兩人之間的爭鬥不單單是他們個人的較量,更涉及到西域佛門與中原佛門之間的道問題。
血衣頭陀本來想與呼羅跋相爭,結果卻不幸早死,他這一死,日後中原佛門與西域佛門的道統之爭,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他傳人的頭上。
從呼羅跋與血衣頭陀開始,中原佛門與西域佛門維持千年的較量,就此拉開了序幕。
而現在,這場爭鬥,正從安圖南與抱人遠去白衣人身上開始了延續。
在安圖南來到城牆上時,白衣人早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但是在安圖南大精神感知中,卻能模模糊糊的感應到白衣人的大致方位。他在看到白衣人的第一時間內,便將自己的精神種子“種”在了此人身上。
如今這顆精神種子正在白衣人的心靈上艱難的“生根發芽”,給了安圖南模模糊糊的一點感應。
他這種精神種子乃是他“精神超越軀體”修行之法的一種運用,用精神鎖住對方的氣息與心靈之後,只要不出意外,一般情況下,對方都難以逃出感應。
只是在城牆上稍一停留,安圖南便即邁步走下城牆,手中蛇形木杖在筆直的城牆上點了幾下,整個人與城牆成直角,與地面齊平,就這麼一步步的向城牆下走去。
而在遠處的一條大道上,被白衣人抱在懷裡的黑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此時月色正濃,黑衣人微微凝神,便即看到了白衣人的模樣,輕聲道:“師兄?”
這黑衣人說話的聲音嬌美清脆,竟然是一個女人。
白衣人此時仍在快速奔行,整個人如同輕紗薄霧一般,兩側的樹木飛一般的倒退。
見懷中女子醒來,當即笑道:“師妹,你醒了?”
他不待女子詢問,繼續道:“咱們現在是在中寶城的外面,你剛才被呼羅跋的大徒弟以精神秘法震暈了,現在我已經把你從那座院子裡救了出來,咱們正在逃亡路上。”
黑衣女子“啊”了一聲,掙扎著便要下地。
白衣人笑道:“你現在精神不佳,頭腦混亂,還是不要下地為好,嗯,前方便有咱們的人接應,你不用著急,管保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