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你今天說的真好。”
散場的時候,李陀這位80年代中國文學變革的主將找到江弦。
“我有什麼說什麼,也不瞞你,早就有點煩他們每天爭來爭去的,爭個什麼勁兒?
文學就不應該是階級鬥爭的圖演,也不應該是政治的從屬物。
以前的那些大概念,我只覺得空洞、虛偽。
文學就應該是你說的那樣,有自身的規律與本質,這樣的文學才是真正的文學。”
李陀風趣大膽,也不怕給自己招來什麼禍患,絮絮叨叨的講著。
正如之前所說,江弦所提出的這個文學馬車的比喻,絕對是與時代相符的。
“純文學”、“回到文學自身”、“文學自主性”這些都是在八十年代的文學場域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文學觀念。
因為人們過往生活中的那些東西,像李陀這樣的一些作家已經都熟極而膩了。
所以哪怕江弦沒有去做一個明確的闡釋,大家也都能心領神會,有了這個對“文學”的共有觀念。
“行了,回頭再聊這個。”
李陀話鋒一轉,“江司令,這回拿了茅盾文學獎這座獎項,你不表示表示麼?我們這些老朋友可都等著你請客呢。”
“江司令?”
江弦還不知道自己又從哪得來這麼個外號,不過他也爽利,“請客當然是沒問題,挑個都有空的好日子,我一併請了,挺長時間沒和大夥聚聚了。”
“夠意思。”
李陀豎起大拇指,“知道你接下來這幾天肯定忙,各家媒體的採訪肯定斷不了,我看,不如就定在月底,到時候你也有空閒。”
“成,那這局還麻煩陀爺你幫我攢起來,甭管萃華樓還是最近剛恢復開業的泰豐樓,你們挑。”
“放心吧江司令,你就跟媳婦要好錢,到時候別在飯店跟服務員賴賬。”
嘻嘻哈哈散了場,之後幾天,國內的喉舌級媒體聲勢浩大的報道了茅獎授獎儀式這樁文壇盛事。
如此大規模的陣仗,自然離不開作協在背後的聯絡與溝通。
傾如此大的力氣,只為擴大茅盾文學獎的影響,將其打造成中國文學殿堂獨一無二的桂冠。
同樣的,茅盾文學獎在中國文學界獨一無二的地位和影響力,也成就了六位獲得這個獎項的作品和作家們。
六位獲獎作品,六位獲獎作家,這些名字在如今的文壇和讀者群體當中雖然本就不是冷門。
但隨著茅盾文學獎影響力的擴散,這些作品和作家在短時間內迅速傳播開來,作家的名字和名聲傳遍大江南北。
各大電影廠也按捺不住了。
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是一定要被影視改編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一來,這些作品的熱度完全值得影視改編,萬千喜愛這些作品的讀者翹首以盼。
二來,文學部會派發改編任務給各大電影廠,這算是茅獎的隱形福利。
不過好些獲獎作品,早就已經被改編過。
像《許茂和他的女兒們》,剛被兩家電影廠改編上映。
還有姚雪垠的《李自成》,早在1978年就被改編成了電影《闖王旗》,一部戲劇電影。
江弦尚未改編成電影的《芙蓉鎮》,立馬就成了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