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訊息?”江弦疑惑道。
王濛砸吧一口葡萄酒,輕笑著說道:
“你也知道,茅公辭世的時候留了兩個遺願,其中一個就是設立長篇文學獎項。”
江弦大概想到了什麼,不過沒有說出口,順著王濛的話說道:
“我聽人說了,這是作協遵從他老人家的遺願,設立了茅盾文學獎,咱們國內第一個以個人名義命名的文學獎項。”
王濛點點頭,抬眼望向他,“這次第一屆茅盾文學獎的評獎作品範圍,主要是1981年以前發表的超過13萬字的作品,你的《芙蓉鎮》《許三觀賣血記》都符合評選條件,這兩篇,《人民文學》都給你申報了上去。”
“《芙蓉鎮》《許三觀賣血記》.”
對於自己這兩篇獲推,江弦並不覺得有多意外。
作為後世來人,他非常的清楚,茅獎的評獎一向是比較主旋律,比較青睞現實主義文學作品。
而他的這兩篇,剛好帶有濃重的現實主義文學色彩。
並且質量也都相當的過關。
絕對具備著角逐茅盾文學獎的文學品質。
王濛這個時候忍不住笑起來,“說來,你也是給預選小組的同志們出了個大難題。”
茅獎的評選委員、主席團都是巴金、冰心那個歲數,年事已高,當然沒什麼精力來大量閱讀,而且好多老前輩已經對最近幾年的文學創作不太熟悉。
所以最終是由馮沐、韋君宜、孔羅蓀等5人組成一個評獎預選小組,從審議讀書班推薦的18部作品,也就是獲得提名的18部作品當中,挑選出最終的6部備選篇目。
這裡要說一下,茅獎的獲獎篇目比較多,數目不固定,每屆大概3—5篇。
因為這是第一屆,作品比較多,所以獲獎篇目的數目確定為6篇。
而這6篇裡,也有排位之分,越在前面說明排位越高,不過出於“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說法,排位的事情往往不會有多少人提起。
畢竟茅獎是文學界的桂冠。
能夠摘得,就代表作品已經躋身進了當代創作的最高水準。
像是大名鼎鼎的蘇童,其實拿的就是第五排位的茅盾文學獎,不過已經給他樂壞了。
劉震雲拿的同樣是個第五排位的茅獎,排最後的一個。
王濛說道:“你說說,別人都是帶著一部作品評選,到你這兒,成了兩部。
韋君宜老太太當時就發火了,直接定了個新規矩,以後再評選,只許推薦每位作家最傑出的那部作品。”
“這也不能怪我啊。”江弦欲哭無淚。
我這寫得多也要挨批?
不過除了他,別人恐怕也沒這困擾了。
茅獎一開始是每三年舉行一次,後來改成了四年。
大部分的作家,創作一部長篇,基本上都要花費三四年的時間才夠。
因為茅獎是不評選分卷作品的,必須作品完成並且完整之後才能評選。
所以除了江弦這樣開了掛能不要錢似的高頻率生產的,也沒人有機會給評委們造成困擾了。
“王老師,那茅獎評選的結果宣佈了麼?”江弦問。
“結果估計就是這兩天公佈了。”王濛開口道,順便帶著一抹矜持說道:“畢竟我的作品也被提名了,很多事兒不方便打聽,要避諱著點兒。”
“那我就等訊息吧。”江弦壓了壓心底的期待。
他倒沒敢幻想自己能在茅獎連拿兩個獎項。
能拿到一次茅獎就夠他興奮了。
畢竟茅獎和之前的全國文學獎項意義都不同。
能拿一次茅獎,可以說是國內文學工作者一生的殊榮。
不知道多少作家和這個獎項無緣。
就像這會兒和江弦說話的王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