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
漢密爾頓無法理解。
一個瘋瘋癲癲的傢伙,在大清晨衝到對方家裡,嚷嚷著自己看了他的,然後對他頂禮膜拜。
漢密爾頓難免會懷疑這是兩個人在串通,藉機抬高江弦所收取的版稅。
演技還相當拙劣。
這種事不是沒有見過。
漢密爾頓從事出版行業很多年了,見過無數作者,他們的生活經驗基本等於0,但是有著極其天真的想象力,妄想透過編織一戳就破的荒謬謊言和假象,在與出版社的談判中,提升自身籌碼。
漢密爾頓不為所動。
稿費的多少,取決於對方的作品到底能給出版社帶來多少價值?
而這些需要充分的資料來支援,比如市場調研、類似作品的稿費標準、作品可能帶來的潛在收益等。
在美國,一切都拿資料說話。
即便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繁瑣。
“江,如果你想靠著這樣的把戲,來贏取和我的談判,來提高你能收取的稿酬,我會覺得非常悲哀。”漢密爾頓雙手抱胸一臉嚴肅道。
“.”
江弦當然能猜到漢密爾頓的想法,無奈的聳聳肩,“漢密爾頓先生,如果你認為這一幕是我提前安排的,那或許才是真正的悲哀。”
“什麼?”
菲兒聽到兩個人的話,看向漢密爾頓,“提前安排的?不不不,你根本不懂這是一篇怎樣的,先生,我以上帝的名義保證,我的一切行為都是受到我內心的驅使,這是一種本能。
看完一本好書以後,誰不會興高采烈的跳躍起來?”
見菲兒一臉真誠的說,漢密爾頓想法又有點動搖起來。
這真的是看完一篇的反應?
一箇中國人寫的能好看到這個地步?
“好吧,江,在接下來的具體談判之前,你的這篇我得先拿回去看看。”
“當然,這是應該的。”江弦輕笑著說。
漢密爾頓抱著《漂流者》的稿子離開,菲兒又發揮他討人厭的天賦在江弦的耳朵旁邊碎碎念:“美國人根本不懂文學,美國人沒文化又沒歷史。”
江弦懶得理他,瞥見饒月梅開始整理屋子,絮絮叨叨抱怨,“這麼大的房子,光是打掃就要一天,又是樓上又是樓下的。”
“嘿,江。”
菲兒喊了一聲,一臉諂媚道:“裡面有幾個部分我還想和你探討。”
“哪些部分?”
“太多了!”
菲兒覺得這篇全是值得討論的點,他馬上想到一處自己十分在意的細節:“在你的第二個故事裡,鬣狗、斑馬、猩猩、老虎可以對應上廚子、水手、母親和傅三明自己。
但是我在看第三遍的時候注意到,船上還有一個生物:老鼠,老鼠是否也對應著一個角色?”
江弦看了眼菲兒那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笑笑,“我不知道,或許真是你想的這樣。”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