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閃開,閃開”揹著靠旗的驛卒,終於趕到了庭堯 。
從太熙宮回來,張嘯殺就沒在召開過朝會,可這次他必須再召群臣入殿。
天下殿內,“劉志,把杜裕峰送來的訊息讀給眾卿。”
“是,杜裕峰啟奏:元禾六十九年入秋,天晴,沈國使節孫尚攜百餘人入關,所帶禮物眾多,粗略統計有金、布匹、綢緞、珠寶、玉、書籍字畫、各類藥材、丹藥、功法、修煉心得等,數量尚在統計,孫尚表明此番前來是為了慶宏淵與沈兩國二十餘年未動刀戈,為表和平,攜禮特此前來拜見王上,是否准許這些人入庭堯,請王上聖裁。”
“唸完了,你們說說看法吧”張嘯殺把問題拋向了眾人。
御史大夫李楊率先站了出來,“王上,沈國自從我宏淵建國以來便一直懷有狼子野心,此番賀禮,不乏有黃鼠狼給雞拜年之嫌,以臣所見當以小心為妙,將他們安置在黃石關,禮物由咱們派人去過來,再返給沈國一份禮便可,不必召他來面見王上。”
郭擎站了出來“王上,臣反對,李大人的想法隨可取,但不可行。”
“哦?”張嘯殺再等著郭擎繼續說下去。
“如果不招使節進庭堯,其一,有失禮數,雖昔日周禮不復存在,但儒家的仁義禮智信,我們還是不可缺的。
其二,如果就這樣打發越使回去,有損我宏淵的大國風範,令人詬病。”
“倘若召使節入城便要舉辦宴會,再加上置辦回禮,給使節們安排住所,又是一筆大花銷啊。”
孫大海咬了咬牙站了出來“王上,臣定會盡全力完成此事,如若錢兩不夠,臣自己去籌措,也要風風光光的把宴會舉辦上,讓那些沈國的土包子看看,咱們宏淵的威儀。”
趙赫待不住了“哼,孫大人這是打腫臉充胖子嗎,連治災的錢都還不夠,還要舉辦宴會歡迎使節?王上,臣贊同李大人的方法,將那幫使節安置在黃石關,有邊關將士們看著他們最為安全。”
“哈哈哈哈哈哈,左丞相未免太謹小慎微了。”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一箇中年人身披甲冑站了出來。
拱手抱拳自信地說道“末將以為,王上大可召使節入都,都城守備我一向管理森嚴,加之衛尉高巍將軍拱衛皇宮,別說是刺客了,就是鳥也飛不進來。”說話的是中尉董超,老中尉上月告老還鄉,作為新晉九卿之一,這是董超第一次進言。
高巍冰冷地看了董超一眼,並未回應。
“還有人要說嗎”張嘯殺掃視眾人,“既然這樣,寡人決定,派驛卒召使節入城,使節的衣食住行和交給沈國的回禮,由治慄內史孫大海、奉常張梓文、少府張崚三人一同負責,從庭堯到黃石關很遠,考慮到他們還有很多禮貨在身,限他們半月內趕到庭堯便可。”
眾人紛紛行禮“王上聖明”
月亮高掛,在宮中忙碌了一天的左丞相趙赫才剛回到府上。
夫人給他備了桌飯菜,他搖手“我不餓”走到床榻前,倒頭便躺下,夫人見狀叫人撤了酒菜也躺到桌上。
趙赫嘆了口氣“今日王上聽了右相的意見,召沈國使節入城了。”
夫人答到“這是好事啊”
“要真是好事才好呢,光是給這些使節的開銷就要一大筆,國庫根本入不敷出”
“這是治慄內史該操心的事,你瞎擔心什麼呢。”
趙赫氣的鬍子都歪了“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大丈夫生來自當以報國。”
“噗嗤”夫人一笑“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提什麼大丈夫,這些事都應該交給年輕人去做,我這段時間在想,你該退下來了,上個月老中尉就告老還鄉,享受兒孫福去了,咱們也該過幾年舒心日子了。”
“唉,不是我不願意退,如今朝堂之上你可知我怎能我放心得下,今天那個新中尉,那小子不過也才三十而立,就敢說什麼拱衛城池,萬無一失,他連中尉手底下的屬官都還沒認識全呢就敢這麼說話了。”趙赫氣的聲音直顫。
“還有孫大海,國庫裡那點錢肯定不夠舉辦宴席,他必定會去找少府要,他這回把注意打到王上身上,真是掉錢眼裡,我若找到證據,必定參他一本。”
“睡覺吧,你明日還有公事呢。”
兩人相擁入眠。
第二日清晨,趙赫一早便在丞相府中處理各地的公文,從各地的文書中挑選了一些需要王上聖裁的,差人送到宮裡,儘管王上肯定不看並返還給他讓他全權負責便可,但每日還是要去送,這是趙赫的一個習慣,一個為臣應做的本分。
其中一封來自黃石關的文書引起了趙赫的注意,裡面寫到,近日萬獸林頻繁發聲靈獸嘶吼,外圍地帶見不到靈獸,許多去打獵的將士空手而歸,這一怪異現象引起了趙赫的警覺。
他在文書下方批寫了一句:疑似有獸潮發生,“來人啊,將這封文書快速送往宮中,一定要王上親自翻閱。”